第209章 她的聲音（第2頁）

什么樣的人才會看到呢？被河流攔住去路的人，被山丘擋住視線的人。

葉緋霜坦然無懼，絲毫不擔(dān)心被杖斃，依舊笑道：“各位郎君急什么？文辯不就是講究個百家爭鳴？你們不能一邊說思想自由，一邊又捂我的嘴啊?！?/p>

有學(xué)子反駁：“文辯是我們的事，豈有你一介女流胡說八道之地？”

“對啊，就因為我是女流啊?！比~緋霜點(diǎn)頭，“我身為女子不替女人說話，指望誰說？你們男人嗎？你們看得到嗎？”

“你……”

“各位急了，無非是因為我剛才的話觸及到了各位利益。如若我說，這禮法不對，禮法就該規(guī)定每個男人最少娶二十個女人，你們還急不急？怕是要樂壞了吧?！?/p>

“你血口噴人！”說話的學(xué)子漲紅了臉，“你根本就不知道廉恥二字怎么寫！”

葉緋霜直接轉(zhuǎn)身，鋪開幾張紙，揮毫潑墨，以篆書、隸書、行書、草書、楷書分別寫了“廉恥”二字。

葉緋霜把幾張大字遞給那位學(xué)子：“喏，我不光會寫，我還會好幾種寫法呢！”

那位學(xué)子見她裝傻充愣，氣得一口氣堵在胸口差點(diǎn)沒提上來，一張臉由紅轉(zhuǎn)青，又由青轉(zhuǎn)白，最后由白變綠。

蕭序在內(nèi)室已經(jīng)笑得不行了，要不是阿姐囑咐了不讓他出去，他非得揍得外邊那群人三天張不開嘴。

趙芳菲怔怔看著葉緋霜，整個人已然愣住了。

不是知道她身份的震驚，而是被她剛剛那番話撥開了什么的激動與亢奮。

是什么呢……她一下子想不明白。但是她現(xiàn)在的感覺就和小時候，第一次背完三字經(jīng)，初步明了事理的感覺一樣。

她看向陳宴，見陳宴也在看著那個抱著雙臂、倚柜而笑的姑娘。

她自信又勇敢，即便知道自己一席話無法改變女子的處境，但還是要表達(dá)出來，哪怕被千夫所指。

陳宴的眸光很認(rèn)真，也很復(fù)雜，其中最明顯的是欣賞。夕陽透過窗扉照進(jìn)來，落入他眼里，顯得他的目光也很溫暖。

書肆里的人罵罵咧咧地散了，基本都是官宦子弟在罵，寒門學(xué)子沉默思考的偏多。

畢竟他們家里都窮，討一個老婆就夠費(fèi)勁了，也沒有什么嫡庶之分，葉緋霜的話對他們沒什么刺激。

但他們都得到了很大的啟發(fā)。寫時策的時候夫子們教過他們破題，要透過題目看到更深的東西，但他們還是習(xí)慣了站在自己的視角去看，不曾考慮過弱者與更弱者。

見張利有話對自己說的樣子，葉緋霜走了出去。

張利把自己的疑問道了出來，說他感覺陳宴剛才的話又有道理又別扭，是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