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村口,香菱和褚夏就下車步行離開了。
葛長林自己趕車往家走。
車板上沒什麼遮擋,有眼尖的婦人一搭眼就看見了車板上的大野豬,好信兒的圍了上來。
一個婦人好奇問道:“長林,獵到野豬了?好家伙,這得三百多斤吧?咋的也能賣上四兩銀子!”
一個小年輕俱與榮焉道:“長林叔,咱村可一年多沒獵著大獸了,你可給褚家村的獵戶們長臉了!”
葛長林臉臊得通紅,又不得不y著頭皮道:“瞎貓碰著si耗子,就是趕巧了。”
小年輕剜了一眼葛長林,調侃道:“長林叔,我也是獵戶,怕我偷藝是不?還說自己是瞎貓!這麼謙虛g啥?”
葛長林揮了下趕驢車的柳樹條,指著小年輕道:“二良子,你想找打是不,連你叔都逗?”
小年輕吐了吐舌頭笑著跑了,只一會兒,幾乎全村人都知道葛長林自己一人就獵到了一口大野豬,光那個膘啊,能煉出來三大壇子葷油來??!
葛長林剛進院子,交好的獵戶李貴和賀祥就來了,邊幫葛長林從車板上卸豬,邊調侃道:“聽二良子滿村子宣揚你獵到野豬了,俺們哥倆趕緊跑過來解饞,順道割條子r0u回去給婆娘解饞。”
這就是三個人在一起的交往方式,不分彼此,有獵物一起打,有酒一起喝,有r0u一起吃,正因為都是這種粗糙的生活方式,也使得三家雖然不缺吃不少穿,但手里也都沒有余錢。
葛長林尷尬的不知如何回答了,若真是他的野豬,兄弟嘛,想吃多少吃多少,要割哪塊兒割哪塊兒,但現在的問題是,這是香菱撿到的野豬,委托他幫著殺幫著賣的,他自己都不能吃一口,怎麼分給兄弟們?
葛長林臉憋得通紅,半天才吭哧出一句話來:“下回、下回的?!?/p>
李貴心眼兒轉的快,一下子就看出葛長林不正常來了,有心b問葛長林原因,故意生氣道:“是我們兩個不知天高地厚了,以後再也不沒皮沒臉的上門討r0u了。”
李貴拉著懵b的賀祥就走。
葛長林忙拉住了賀祥,賀祥又拉著李貴,三個大男人手拉著手站著。
葛長林懊惱道:“這r0u不是我的,我怎麼給你們?連我自己都不能吃?!?/p>
“那是誰的?這事兒有什麼可瞞的,俺們哥倆又不能沒臉沒皮的去討r0u吃!”李貴追問道。
賀祥想到了野豬脖子上獵圈,恍然大悟道:“不會是你撿漏撿的吧?那也沒事,獵戶的老規(guī)矩,誰撿漏就算誰的,不用藏著掖著?!?/p>
這兩個是自己出生入si的好兄弟,自己再扭捏成什麼人了,葛長林只好把香菱撿到野豬的事對兩兄弟說了,千叮嚀萬囑咐千萬別說出去。
李貴沉y片刻道:“長林,你心里是不是真的還惦記著江氏?。俊?/p>
“說啥呢?把我葛長林想成什麼人了?”葛長林急得臉紅脖子粗,眼看著就要翻臉了。
賀祥忙把話拉回來道:“都是好兄弟,不帶急眼的?。∥覀儾灰彩翘托母C子為你著想嗎?沒有就沒有唄,趕緊把豬殺了,這天兒擱不了兩天就壞了?!?/p>
三個兄弟忙活起了殺豬的事兒,賀祥燒水,李貴磨刀,葛長林進屋拿裝血的盆子等物。
三個漢子正忙活著,香菱來了。
葛長林忙迎出來道:“香菱,你咋來了?”
香菱看著已經開了膛的豬,把一個小布包和一個粗瓷碗遞給了葛長林道:“我回家調了些調料,布包里的用來熬豬下水,熬g了湯為止;碗里的是用來灌血腸的調料,一份血兌三份水,加入調料,豬小腸洗凈後用線系住一頭,然後往里灌,收了口放在鍋上蒸熟就能吃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