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淑芳四周看看沒人,沖著香菱挑了挑大指道:“香菱,你太厲害了,把大伯娘弄得跟小花貓似的聽話,自打我出生以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她這樣怕一個人呢?!?/p>
香菱不以為然道:“淑芳姐,不是我厲害,而是我知道大伯娘怕什麼。她在乎芬芳姐,所以什麼都怕;而我不在乎芬芳姐,什麼都不怕,這件事,她本身就是輸家?!?/p>
江淑芳沉思了好一會兒,覺得自己實力太弱,還是做不到像香菱那樣無所畏懼。
想起了香菱對楊氏接連提出的幾個條件,江淑芳由衷的感謝道:“香菱,謝謝你能幫我們家提出分家別過,但是恐怕白白浪費條件了,我爹肯定不樂意,娘也說服不了他。”
香菱沒有吭聲,她之所以提出分家,是看二舅一家在大舅母面前活得太卑微了,自己看在前幾日於氏來看望的微薄情份,順便再給楊氏找點兒鱉,這才做為一個條件提出來,至於二舅想不想把握機會,與大房做不做出財產(chǎn)分割,那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與她沒有關(guān)系。
見香菱表情淡淡的,江淑芳也不再說話,只是默默的往灶里添著柴禾,暗暗想著自己家的未來,眉頭皺得緊緊的。
江裕貴之所以不愿意分家別過,最大的心病就是沒有兒子。
現(xiàn)在跟著大房一起過,至少天天能看到兩個侄子,大侄子又生了侄孫子,一家四世同堂。
江裕貴怕自己分出去了,頂門立戶,三個丫頭片子,si了以後連個燒紙錢的人都沒有,還會被村人罵是絕戶。
江淑芳緊抿著唇,解決這件事情的方法其實是有的,只是實現(xiàn)起來有點困難,就是找個男人入贅。
可是,自己家窮得叮當響,誰愿意入贅呢?除非
江淑芳想起了香菱剛剛說的把她介紹給蘇小曼的事,如果她像蘇小曼一樣,成為臨安城耀眼的存在,會不會就有男人愿意入贅了?
江淑芳枯寂的心突然升起了一團火,火苗雖然不大,但炯炯燃燒著,遲遲不愿熄滅。
飯菜終於好了,這是香菱家的豆瓣醬第一次正式上桌,香菱生怕不受歡迎,大家不ai吃,沒想到放了豆瓣辣椒醬的魚0u還要受歡迎。
尤其是楊氏,把醬魚里的醬都抹在了窩頭上,吃得直咂巴嘴。
楊氏抹掉嘴角的紅油,用胳膊懟了懟江氏的胳膊肘,笑道:“大蘭子,這醬豆子可真好吃,把魚腥味兒都給蓋住了,你咋做的?”
江氏具與榮焉道:“這事可別跟我打聽,我現(xiàn)在在家就是個擺設,啥事兒都有香菱呢,這豆瓣醬也是她做的,我一手都沒伸?!?/p>
楊氏滿臉堆笑的看向香菱,香菱連看都沒看她,更沒有接茬兒往下說的意思,楊氏訕訕的住了口。
江家過得也并不富裕,這一頓飯有魚有j,在她們而言也是上等席面了,吃得心滿意足。
最高興的要數(shù)姥姥董氏了,在聽說大nv兒從老褚家分家出來以後,這顆心一直懸在半空,一個寡婦帶著三孩子,這日子不得窮si??!
直到讓小兒媳婦於氏和二nv兒上次來看過,給她這才吃了定心丸,知道有米有面,挨不著餓了。
這次再來一看,房子家俱被褥全都換成新的了,鹽罐子是滿的,油壇子是滿的,糧袋子不僅是滿的,種類還挺全,家里來客人了還能有錢添r0u菜,加上外孫nv的傻病也好了,簡直是把窮日子過成了人人yan羨的富日子,那是沒得說?。?/p>
董氏的感慨還沒發(fā)完,江氏已經(jīng)撤下桌子,給董氏倒了碗熱水暖身子,把一匹上等的綢緞和一匹白se細棉布拿上來,對董氏親昵道:“娘,香菱給您弄了匹上等綢子和細棉布,走的時候拿著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