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珺焰說道:“他真的什么都不怕嗎?”
“不怕?!被矣鹉D難道,“我們甚至拿他最愛的小兒子威脅他,他依然面不改色?!?/p>
柳珺焰擰眉,我說道:“那可能你們的威脅,并沒有真正踩中要害,讓我來試試吧。”
我大步走到灰聰面前。
灰聰獰笑著張嘴,血塊便從他嘴里不停地往外溢:“別白費力氣了,我灰某人這輩子該得到的全都得到了,再無所求,你們不可能從我嘴里撬出半個字!”
我勾起唇角笑了笑:“真的?”
灰聰一抬下巴,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手上已經開始掐訣了。
大巫師留下來的巫法筆記中,有好幾種上古巫法是能迷惑人心智的。
但我覺得灰聰用不著那些。
我只是拿過一旁刑具架上的一把小巧的匕首,反手一刀刺進了灰聰的心口。
我沒有用太大力氣,匕首只有尖部沒入了皮肉,再抽出來時,刀尖刀刃上已經一片血色。
然后,我拿著匕首,用匕首的尖端在灰聰的額頭上畫了一個圈,手上捏訣,劍指從匕首的手柄一直壓到劍尖。
這個過程一氣呵成。
等我劍指壓著灰聰眉心不動時,灰聰的眼神忽然變了。
從一開始的戲謔、不屑,到眼下的呆滯。
他定定地望著前方,一動不動。
但很快,他就變得慌張了起來,不停地掙扎著,嘴里發(fā)出啊啊啊的聲音,竟連一個完整的句子都說不出來了。
我用上古巫法——織夢,為灰聰編織了一個夢。
夢里,灰聰會出現在古戰(zhàn)場上,他會親眼觀摩我們與尸魈的最后一戰(zhàn)。
而在這場戰(zhàn)斗中,尸魈被毀,他們籌謀這么多年的事情全部付諸東流。
他還會看到他被我們一刀斬于馬下,茍延殘喘。
他會求饒,會遭受天雷,企圖為他這么多年犯下的作孽求老天爺的寬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