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珺焰睨了他一眼,沒吭聲。
他倆之間太有默契了,灰墨穹一開口,柳珺焰就知道他想玩什么心眼子了。
灰墨穹平時嘴貧,但他辦事是很有分寸感的。
他看似在鬧,實則上是在拿話激方傳宗。
他來當(dāng)這個沒眼力見的莽夫,把柳珺焰牢牢護住,順便把方傳宗架在火上烤。
方傳宗眼角抽了抽,下意識地想摸煙,手插進口袋又縮回了回去。
很明顯,他的壓力很大。
灰墨穹的那句‘你的職責(zé)所在’‘父母官’,是真正的把他架在了火上。
昌市古戰(zhàn)場的這個雷,一旦爆了,他還沒能壓得住,他所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可能是我們無法想象的。
他看向柳珺焰,問道:“柳七爺,您看呢?”
我心里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灰墨穹一個勁兒地給柳珺焰使眼色。
柳珺焰卻笑了笑:“我?我這邊當(dāng)然沒有問題,問題是,我頭陣打下來了,方老是否能接得住?您若是沒有信心的話……”
方傳宗呼啦一下站了起來,聲音有些激動:“等我一會兒,我去打幾個電話?!?/p>
說完,他就握著手機走到一邊,開始挨個撥號。
他聲音不大,但足夠我們聽到。
看來并不準備防著我們。
灰墨穹往柳珺焰這邊湊了湊,揶揄道:“七爺你是真不會釣魚啊,你手里握著那么大一塊餌,還怕魚兒不上鉤?”
柳珺焰無奈道:“可他不是魚兒,他身后的黎民眾生也經(jīng)不起折騰,我相信我們拿出五分誠意,他會回敬我們十分、百分,墨穹,咱見好就收,畢竟這次的行動,咱們也的確需要方老的幫忙。”
灰墨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轉(zhuǎn)而看向方傳宗。
就看方傳宗面色凝重地跟電話那頭不同的人,說著幾乎同樣一句話:
“今晚七點,白云觀不管能抽調(diào)多少人手,準時在昌市集合。”
“今晚七點,坤道院無論能抽調(diào)多少人手,準時在昌市集合?!?/p>
“今晚七點,天臺宗……”
“今晚七點,齊云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