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所有人都以為那是他病中的胡話。
“齒輪鐘?!比~雪嫣喃喃自語,“我父親住院時,一直在說‘齒輪鐘’?!?/p>
蕭羽立刻看向她:“那個傳話的人也提到了齒輪。”
“‘齒輪開始轉動時,別回頭’?!笔捛舆^了話頭,他看了一眼手表,“看來,時間剛剛好?!?/p>
他的話音剛落,一陣悠長而莊嚴的鐘聲穿透了咖啡館的玻璃,回蕩在查理檢查站的上空。
柏林大教堂的鐘聲
那鐘聲沉重,帶著歷史的混響,仿佛在為某個時刻的到來而鳴。
“你們手里的那本賬本,不是賬本,是圖紙?!笔捛酒鹕?,將一個微型對講機放在桌上,“鐘樓的最頂層,你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那里?!?/p>
蕭羽和葉雪嫣對視一眼,立刻起身。
“你到底是誰?”蕭羽忍不住問。
“一個不想讓歷史被掩埋的人。”蕭乾重新戴上墨鏡,遮住了那雙眼睛,“快去?;舫畿幍娜藨撘部斓搅??!?/p>
兩人不再多問,沖出咖啡館,朝著鐘聲傳來的方向奔去。
柏林大教堂的鐘樓內部,巨大的齒輪正在緩緩轉動,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諝饫锍錆M了鐵銹和陳年木料的味道。
他們爬上狹窄的旋轉樓梯,終于到達了鐘樓的最高處。
蕭羽攤開那本從爺爺書房里拿出來的賬本。在賬本的最后一頁,畫著一個不完整的齒輪圖案,旁邊還有一行復雜的標記。
他借著窗外透進來的微光,將賬本上的圖案與眼前巨大的鐘表機械一一比對。
“在這里!”
蕭羽在一個主驅動齒輪的后方,發(fā)現(xiàn)了一塊顏色略有不同的磚石。他用力一推,磚石松動,露出了后面的一個暗格。
暗格里,靜靜地躺著一塊金屬物件。
他伸手將其取出,那是一塊真正的齒輪,入手冰冷沉重,邊緣打磨得異常光滑。
最后一塊齒輪。蕭羽將這塊齒輪覆蓋在賬本最后一頁的圖案上。大小、輪廓、每一個鋸齒的缺口,都完美地重合在了一起。
嚴絲合縫,一個完整的齒輪圖案,終于呈現(xiàn)在他們面前。
就在這一刻,蕭乾留下的那個對講機突然傳出“滋啦”一聲電流音。
接著,一個他們無比熟悉、卻又無比憎恨的聲音,從里面悠悠傳來,帶著一絲戲謔的笑意:
“游戲才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