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他的,只有引擎持續(xù)的轟鳴和乘客壓抑的抽氣聲。
乘務長六神無主:“醫(yī)生……我們……我們沒有醫(yī)生!”
“那就讓開。”
蕭羽不再廢話,伸手就要去解開老人襯衫的紐扣。
就在他的手碰到衣領的瞬間,后排傳來一個被刻意壓低的、帶著權威感的咳嗽聲。
“咳嗯。都讓一讓,我是醫(yī)生。”
人群再次騷動,紛紛回頭。
一個五十歲上下的男人擠了進來。他穿著一身剪裁得體的灰色西裝,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手腕上戴著一塊手表。他看了一眼老人,又瞥了一眼準備動手的蕭羽,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易察服的輕蔑。
“年輕人,不要亂動病人。你是什么人?”
乘務長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立刻迎上去:“醫(yī)生!您是醫(yī)生?太好了!您快看看!”
男人點了點頭,慢條斯理地從西裝內(nèi)袋里取出一副金絲眼鏡戴上。
“我是瑞典皇家卡羅林斯卡醫(yī)學院的客座教授,王德海。”
瑞典皇家卡羅林斯卡醫(yī)學院。
這個名字一出,周圍的乘客頓時肅然起敬,連乘務長的腰都躬下了幾分。
這可是諾貝爾生理學或醫(yī)學獎的評審機構。從那里出來的,都是世界頂級的專家。
王德海俯身,裝模作樣地看了看老人的眼睛,又抬了抬他的眼皮。
“不是心梗?!彼铝私Y論,語氣帶著專家的篤定。“看他面色,應該是急性低血糖導致的休克。年紀大了,常有的事?!?/p>
乘務長連忙問:“那……那怎么辦?”
“給他喝點糖水或者果汁,補充糖分,很快就能緩過來。大驚小怪?!蓖醯潞]了揮手,一副處理小問題的輕松姿態(tài)。
“快!橙汁!拿橙汁來!”乘務長立刻對身后的空姐喊道。
蕭羽卻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不能喝?!彼穆曇艉芾洌八F(xiàn)在吞咽反射消失,強行灌注液體,會引起窒息。”
王德海的眉頭擰成一團,他不悅地看著蕭羽:“年輕人,我在救人,你在這里搗什么亂?你是醫(yī)生嗎?你懂什么?”
“我不懂,”蕭羽直視著他,“我只懂他再不進行心臟按壓,三分鐘后,你就可以直接宣布死亡時間了?!?/p>
“你!”王德海的臉色漲紅,“一派胡言!你這是在謀殺!”
他轉(zhuǎn)向乘務長,語氣嚴厲:“乘務長!我以我作為醫(yī)生的專業(yè)和名譽擔保,這位病人是低血糖?,F(xiàn)在,請你立刻把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年輕人拉開,否則病人出了任何問題,由你和航空公司負責!”
乘務長被他這番話嚇得臉色慘白。
一邊是世界頂級的醫(yī)學教授,一邊是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