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
暮色四合,雪又開始下了。
在一間堆滿舊書和古董的公寓里,壁爐的火光跳躍著。
一位頭發(fā)全白,但腰板挺直的德國老人,帶著蕭羽和葉雪嫣,走到了書房的盡頭。
那里,立著一座和葉氏集團會議室里一模一樣的齒輪鐘。時間的塵埃覆蓋在鐘的表面,卻掩蓋不了那精密的機械美感。
“我叫漢斯?!崩先碎_口,聲音沙啞,帶著濃重的德語口音,“你的爺爺,我們叫他‘鐘匠’。他說,會有一個東方人,帶著一枚齒輪來找我?!?/p>
他的視線,落在了葉雪嫣手指上。
葉雪嫣下意識地蜷了蜷手指。
老人笑了笑,眼神溫和?!八f,看到這枚‘戒指’,就把鐘里的東西交給他?!?/p>
漢斯走到鐘前,沒有去碰齒輪,而是直接打開了下方的鐘擺柜門。
他沒有拿出什么鑰匙,而是伸手進去,在鐘擺的掛鉤處摸索著。
咔。又是一聲輕響。
從鐘擺的空心銅殼里掉出來的,不是鉆石,也不是另一枚芯片。
而是一張對折著,已經泛黃發(fā)脆的合影。
照片掉在柔軟的地毯上。
蕭羽彎腰,將它拾起。
照片上,兩個年輕人并肩站立。一個,是穿著工裝,笑容燦爛的爺爺。另一個,是穿著西裝,文質彬彬的青年。
他們的身后,就是這座齒輪鐘。
“這是克萊恩先生?!睗h斯指著那個穿西裝的青年,“我父親。鐘,是你爺爺造的。照片,是我父親在離開柏林前,拉著你爺爺拍的。”
“我父親說,你爺爺不僅救了他的家產,更救了他的命。”
“他說,他會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建立新的事業(yè)。但總有一天,他們的后人會再次相見。用一把鎖,和一把鑰匙?!?/p>
漢斯看著蕭羽。
“你爺爺留下了鎖。我父親,留下了鑰匙?!?/p>
蕭羽攤開手掌,照片靜靜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