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嫣終于緩緩抬起頭,她的臉色比葉立群還要蒼白,嘴唇微微發(fā)抖,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骸澳鞘俏夷赣H留下的……唯一的遺物……平時都放在臥室梳妝臺的首飾盒里,上了鎖的?!彼穆曇艉茌p,帶著壓抑的悲傷。
簫羽看著她,那雙總是帶著淡然、似乎能洞察人心的眼睛,此刻蒙上了一層水汽。是真心痛失,還是……他不敢深想。
早上那條淡紫色的羊絨圍巾,那張“平安順?biāo)臁钡目ㄆ?,此刻在他心中又打上了一個巨大的問號。
如果這也是算計,那這盤棋未免也太大了些。
“首飾盒的鎖也被撬了?”警長追問。
葉雪嫣點頭,聲音哽咽:“是……撬開了,盒子也摔在了地上?!彼噶酥概P室的方向。
警長示意年輕警員:“小劉,你跟葉小姐去臥室看看。”
年輕警員應(yīng)了聲,葉雪嫣扶著墻壁,慢慢站起身,腳步有些虛浮地跟著警員走向二樓。
客廳里只剩下簫羽、葉立群、葉冰依和警長。
葉立群依舊憤憤不平:“警官,你們一定要查清楚!肯定是簫羽!他一直對我們?nèi)~家懷恨在心!這條項鏈價值不菲,他肯定是想偷去賣錢!”
葉冰依立刻附和:“對!就是他!他整天游手好閑,除了會頂撞爺爺,還會做什么?我看他就是個白眼狼!”她轉(zhuǎn)向簫羽,惡狠狠地說:“簫羽,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有你好看的!”
簫羽連眼皮都未曾抬一下,仿佛他們口中那個十惡不赦的人與自己毫無干系。他只是在想,葉雪嫣這條項鏈?zhǔn)Ц`,究竟是意外,還是這盤棋局中的又一步?她那看似無懈可擊的悲傷,又有幾分是真情流露?
警長打量著簫羽,開口問道:“簫先生,關(guān)于這項鏈?zhǔn)Ц`,你有什么要說的嗎?或者,你昨晚有沒有聽到什么可疑的聲音?”
簫羽平靜地回答:“我昨晚睡得很早,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至于項鏈,我只知道葉雪嫣有這么一件飾品,具體放在哪里,價值多少,一概不知?!?/p>
“你撒謊!”葉冰依尖叫,“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天天待在家里,肯定早就覬覦上了!”
“葉二小姐,”簫羽終于正視她,語氣依舊平淡,“凡事要講證據(jù)。你一口咬定是我,證據(jù)呢?”
葉冰依被他問得一噎,隨即強詞奪理:“還要什么證據(jù)!你就是最大的嫌疑人!你這種人,什么事做不出來!”
警長出聲制止:“好了,都少說兩句。在事情沒有調(diào)查清楚之前,任何人都有嫌疑,任何人也都可能是清白的。”他的視線在葉立群和葉冰依臉上掃過,帶著職業(yè)性的審視,“我們會調(diào)取附近的監(jiān)控錄像,也會對現(xiàn)場進行更仔細的勘察?!?/p>
這時,年輕警員小劉和葉雪嫣從樓上下來。小劉對警長道:“隊長,臥室的首飾盒確實被撬了,手法不算專業(yè),但很粗暴。房間里沒有其他明顯的翻動痕跡,小偷的目標(biāo)很明確,就是那條項鏈?!?/p>
葉雪嫣默默地走到沙發(fā)邊坐下,雙手緊緊交握,低著頭,發(fā)絲再次遮住了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