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獵犬,是你計劃中的一部分,對不對?”他質(zhì)問道,“你早就料到它們會出現(xiàn)。”
“沒錯?!比~雪嫣的回答沒有任何猶豫,坦然得近乎殘忍。
車內(nèi)的空氣瞬間凝固。葉冰依不敢置信地看著簫羽手中的電話,臉色變得蒼白。
“那是一場測試?!比~雪嫣的聲音繼續(xù)傳來,“我需要知道你的極限在哪里,也需要知道那塊碎片能做到什么程度。面對‘創(chuàng)生’,任何一點(diǎn)未知都可能是致命的。”
“測試?”簫羽重復(fù)著這個詞,感覺無比荒謬,“用葉冰依的命做賭注的測試?”
“我的人就在附近,她不會真的有事?!比~雪嫣解釋道,但這種解釋更像是一種冷酷的宣告,“在棋盤上,每一顆棋子都必須發(fā)揮出它的價值。你,我,還有冰依,都是棋子?!?/p>
“葉雪嫣!”葉冰依終于爆發(fā)了,她搶過電話,對著話筒怒吼,“你瘋了嗎!我差點(diǎn)就死了!在你眼里我到底算什么?”
“一個還不夠成熟的妹妹。”葉雪嫣的回答讓葉冰依渾身一顫,“如果你足夠成熟,就不該把希望寄托在一個狀態(tài)不穩(wěn)的簫羽身上,而是應(yīng)該第一時間執(zhí)行B計劃,引爆EMP炸彈,然后撤離?!?/p>
“我……”葉冰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把電話還給簫羽。”
葉冰依失魂落魄地將電話遞了回去。
簫羽重新把電話放到耳邊。他心中的怒火已經(jīng)平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徹骨的寒意。和葉雪嫣這種人打交道,憤怒是最無用的情緒。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他問。
“合作,”葉雪嫣說,“一個讓你擺脫現(xiàn)狀,也讓我能達(dá)成目的的合作。那塊碎片是鑰匙,而你是唯一能使用它的人。它給了你提示,對嗎?”
簫羽想起了那片星空,那個漩渦,還有那座沙漠中的金字塔。
線索指向更西之地。
他沒有回答葉雪嫣的問題,而是用一種陳述的語氣開口。
“我們?nèi)ノ鞑?,去沙漠?!?/p>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選擇前進(jìn)的方向。
電話那頭再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很好?!比~雪嫣似乎笑了一下,“阿K會安排好一切。簫羽,記住,讓自己變得更強(qiáng),強(qiáng)到可以掀翻棋盤,這才是你唯一破局的方法?!?/p>
通話結(jié)束了。
阿K從后視鏡里看著簫羽,那是一種全新的審視。
車廂里寂靜無聲。
簫羽將那枚金屬殘片放進(jìn)口袋,然后望向窗外。前方,是無邊無際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