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鏡片后的神色變得難以捉摸。書房里的氣氛瞬間凝固。
“精神修煉?”他重復(fù)了一遍,語氣平淡,卻透著一股疏離,“林小姐,那些都是無稽之談,怪力亂神,當(dāng)不得真。”
“我就是好奇。”葉冰依裝出天真的樣子,“聽說古代有些方士,能通過修煉,達到匪夷所思的境界。我還聽說過一個詞,叫‘歸墟’,說是什么萬物的終點。宋老您見多識廣,一定知道這些吧?”
“歸墟”兩個字一出口,宋濂的臉色徹底變了。
那不是警惕,而是一種混雜著恐懼和厭惡的排斥。
“林小姐。”他放下茶杯,發(fā)出一聲輕響,“你聽誰說的這些東西?”
“一本游記上看到的,隨口一提?!比~冰依的心在下沉,她知道自己碰到了釘子。
宋濂站起身,走到窗邊,背對著她?!澳切?,是不祥之物。很多年前,我收藏過幾卷,但后來……出了一場意外。”
“意外?”
“一場火災(zāi)?!彼五サ穆曇艉艿?,“書房走水,燒掉了。也好,那些東西,本就不該存于世上,留著只會害人?!?/p>
他的話語里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
葉冰依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結(jié)果了。這個老人的防備心太重,或者說,他經(jīng)歷過什么,讓他對這些東西怕到了骨子里。
“真可惜?!彼酒饋恚樕下冻鍪纳裆?,“那我就不打擾宋老了?!?/p>
“恕不遠送?!彼五ヒ琅f背對著她,沒有回頭。
葉冰依走出書房,穿過庭院,拉開大門。陽光重新照在她身上,她卻覺得一陣冰冷。
回到車?yán)?,她第一句話就是:“他在說謊?!?/p>
簫羽靠在車窗上,額頭抵著冰涼的玻璃,臉色比剛才更差了。
“我知道?!彼穆曇羲粏。熬驮谀闾岬健畾w墟’的時候,他的情緒波動很大。我感覺到了……一股很微弱的能量殘留,從書房的位置傳來?!?/p>
“在哪里?”
“書桌下面?!焙嵱痖]上眼睛,“應(yīng)該有一個暗格。東西就在里面。”
希望的火苗再次燃起,但眼前的困難也像一座大山。宋濂不肯承認,外面還有人虎視眈眈。強闖?無異于自投羅網(wǎng)。
就在這時,簫羽的手機響了。
尖銳的鈴聲在狹小的空間里格外刺耳。
簫羽顫抖著手,接通了電話。屏幕上顯示著“雪嫣”兩個字。
“哥?”電話那頭是葉雪嫣,葉冰依的妹妹,也是簫羽名義上的未婚妻。她的聲音里充滿了焦急。
“是我。”簫羽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正常一些。
“怎么樣了?青城山那邊,你什么都沒說就走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擔(dān)心!”葉雪嫣的語速很快,像連珠炮一樣。
“這邊……有了一個新方向?!焙嵱鹫f。
“什么方向?是找到治療的方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