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8章 傷好了（第2頁）

“總有選擇?！比~雪嫣走到一個控制臺前，手指在光滑的表面上劃過，一面墻壁亮起，呈現(xiàn)出復雜的衛(wèi)星云圖和數(shù)據(jù)流?！澳憧梢赃x擇更聰明的方式。比如，利用地形，逐個擊破。或者，引爆他們的能量核心，制造混亂。而不是把自己變成一個靶子?！?/p>

“那樣會死人?！焙嵱鹫f，“葉冰依和老K，都會死。”

“他們是戰(zhàn)士，死亡是他們的職責之一?！比~雪嫣的回答冰冷得像一塊鐵，“而你的價值，遠在他們之上。用兩個棋子，換一個王后的安全，這筆交易很劃算?！?/p>

“姐！”葉冰依無法接受，“我們不是棋子！”

“在更大的棋盤上，我們都是?！比~雪嫣甚至沒有看她，“區(qū)別只在于，你是有名字的棋子，還是沒有名字的?！?/p>

車里的老K終于推門下來。他走到簫羽身邊，對著葉雪嫣躬了躬身?！按笮〗?，當時的情況，我們沒有任何勝算。簫先生的選擇，是唯一能讓我們活下來的選擇?！?/p>

“活下來，然后呢？”葉雪嫣反問，“把一個更大的麻煩引來？‘回收者’是鬣狗，他們只想要肉。但‘棱鏡’是博物學家，他們想要的是完整的標本。簫羽，你現(xiàn)在就是那個獨一無二的標本?！?/p>

簫羽沒有被她的話激怒。他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他想，這個女人，永遠都是這樣。永遠精準，永遠理性，永遠在計算得失。親情，友情，生命，在她的世界里，或許都只是不同權重的變量。他曾經(jīng)厭惡這種非人的冷靜，但現(xiàn)在，他卻能理解。

因為他自己，也正在朝著類似的方向變化。那塊被反復捶打的精神本源，讓他能過濾掉絕大部分不必要的情緒。

“你叫我來，不是為了復盤我的戰(zhàn)術失誤?！焙嵱痖_口，切入了正題，“‘棱鏡’想做什么？”

葉雪嫣終于正視他。

她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再像以前那樣，輕易看透這個男人。他的內(nèi)心世界，像是被一層致密的鉛殼包裹了起來。

這份變化，讓她驚異，也讓她……釋然。

一個無法控制的武器是危險的。但一個懂得思考，懂得隱藏自己的合作者，價值則會成倍提升。

“他們不下場。他們只做分析和記錄?！比~雪嫣的手指在屏幕上一點，一幅三維星圖在空中展開，無數(shù)的光點在其中沉浮。“他們動用了‘鏡’的核心計算力，在推演你。推演你的過去，你的能力，以及……你的未來?！?/p>

“未來？”葉冰依湊了過來，被那絢麗的星圖吸引。

“對。所有可能性?！比~雪嫣解釋道，“在他們眼中，宇宙就是一場龐大的實驗。他們是記錄員。而簫羽，你這個不受控制的變量出現(xiàn)，讓他們興奮了。他們想看看，你會把這場實驗，帶向哪個方向。”

“一個失控的變量，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徹底隔離，或者……銷毀?！焙嵱鸾又脑捳f。

“沒錯。”葉雪嫣贊許地點頭，“所以，他們會派人來。不是為了殺死你，而是為了‘收容’你。活的，完整的，能供他們研究的你?！?/p>

車內(nèi)一片死寂。連老K的呼吸都停滯了。

“收容……”葉冰依喃喃自語，這個詞比“殺死”更讓她感到寒冷。

“那我們怎么辦？”她抓著葉雪嫣的手臂。

“他需要變得更強。”葉雪嫣的回答，和她在電話里說的一模一樣。但這一次，她的計劃更清晰?！皬姷阶尅忡R’的‘收容’成本，超過他們能獲得的價值。”

她再次看向簫羽：“你手里的東西，那塊晶石，還剩下多少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