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崢寒垂下眉眼,等著沈瑾玉開口的下一句。他總希望對方來察覺自己的心意,主動地來靠近自己,因而他一等再等,耐心極好。
陸崢寒心里千回萬轉(zhuǎn),正準(zhǔn)備要開口——
“那到時候我坐哪一桌啊?”
沈瑾玉突然就問。
他實在糾結(jié),糾結(jié)陸崢寒到時是否真要按照輩分給他分位置,那他可不情愿。
沈瑾玉又自問自答,給自己安排妥當(dāng):“反正我不要坐小孩那一桌……”
陸崢寒默默地沉下一口氣,好耐性:
“那你想去哪里?”
“難道我還可以爭取一下伴郎的位置?”沈瑾玉擺一臉的躍躍欲試。
陸崢寒將手里的高腳杯放下,語氣克制:“你要當(dāng)伴郎?”
“不行嗎?”沈瑾玉馬上問。
陸崢寒沒說話,臉色莫由冷了幾分。
這小混蛋實在氣人,給他一次性記上五六七八筆都不算過分。
沈瑾玉見陸崢寒久沒反應(yīng),忍不住追著問:“不可以嗎?不可以嗎?”
陸崢寒沒答,反問他:“那你結(jié)婚的時候,你覺得我要去哪里?”
沈瑾玉一臉的理所當(dāng)然:“你也可以來當(dāng)我的伴郎嘛!”
“伴郎?”
陸崢寒的表情似笑非笑,“還有其他選擇嗎?”
“?。侩y道你想當(dāng)神父?”
沈瑾玉撓撓頭,“也不是不行啦……”
其實沈瑾玉并不太在意陸崢寒想要在自己未來的婚禮上擔(dān)當(dāng)什么角色,只要陸崢寒想,他覺得都無所謂,都可以,反正他都會答應(yīng)。
“那就這樣說好啦,我來當(dāng)你的伴郎,你來……”
“來什么?”
“就——”
話沒說完,沈瑾玉猝不及防地撞進(jìn)了對方那雙黑幽幽的眼睛里。
陸崢寒這時的眼神有些晦暗不明,臉繃著,下頜線條也出奇冷硬。這人平時總帶著笑,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樣,乍然冷下臉來,還真是有點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