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飛速的從市區(qū)駛到了郊外,此時的我好似被兩種無形的力量擠壓著,我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那在不堪重負中,漸漸變形的意識,我無比渴望解放,哪怕很短暫也要解放此時的自己。
我又來到了那條熟悉的護城河邊,剛停穩(wěn)車,便逃亡似的向河堤下跑去,然后對著河面一陣陣嘶吼,我厭惡這樣的選擇,直到精疲力盡,才帶著殘留的不甘和憤怒坐回到草坪上。
我喘息著,然后平躺,怔怔的望著那蔚藍的天空,好似看到了兩幅畫面,一幅是我與米彩結(jié)婚時的喜氣洋洋,另一幅則是米彩喪失卓美后的失魂落魄于是,我更加的煎熬了起來,拷問自己到底要不要繼續(xù)自私著,而一個不斷向米彩索取的自己是否真的可以媲美卓美在她心中的地位?
時間在我痛苦的煎熬中一點點流逝,終于從口袋里掏出了手機,撥給了,我想讓她帶些啤酒來,已是中午時分,我真的有些餓了。
很快,便在護城河邊找到了我,可惜她并沒有帶多少的啤酒,區(qū)區(qū)兩罐而已,吃的東西倒帶了不少。
我拿起其中的一罐啤酒,撕開喝了一口,隨即向她抱怨道:“怎么才帶了兩罐?”
“你不是說自己餓了嗎?我當(dāng)然是替你把中飯帶過來了,兩罐啤酒開開胃就好了,喝那么多做什么?”
我將其中的一罐啤酒一飲而盡,然后又平躺在草地上,卻已經(jīng)被正午的陽光刺得睜不開眼睛,再也不敢看向那蔚藍色的天空。
拍了拍我的肩,關(guān)切的問道:“你怎么了?一個人跑到護城河邊?!?/p>
“沒事兒?!?/p>
“什么沒事兒!每次來到護城河邊都這副死樣子,想想幾年前你和簡薇分手后,我多少次來這里接回了喝得爛醉如泥的你現(xiàn)在好些了,還知道在沒喝酒前給我打個電話?!?/p>
我神經(jīng)質(zhì)似的從地上忽然坐起,然后盯著看,下意識的往后仰了仰身子,問道:“干嘛這么看著我?”
“如果有一天我和米彩不在一起了,你會覺得意外嗎?”
并沒有回答我,卻質(zhì)問道:“你不覺得自己很奇怪嗎?你到底是怎么了?”
如果我告訴真相,她必然會轉(zhuǎn)告給米彩,而現(xiàn)在的我還沒有把這個事情想明白,當(dāng)然不愿意讓米彩知道蔚然找過我,因為擔(dān)心在自己想的不夠透徹的情況下,冒然說出,會引發(fā)一場深刻的錯誤。
于是我咬緊牙關(guān)對說道:“那我不問就是了?!?/p>
并沒有打算放過我,追問道:“你把我人都喊來了,有什么事情還不能和我說嗎?”
“喊你來是因為我想喝點兒酒,還有,你不覺得這春末河邊的風(fēng)景很美嗎,我不愿意一個人獨享”
“你不愿意說就算了,反正你這人廢話總是會說一堆,正兒八經(jīng)的事情,卻總是憋在自己心里想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往往還想不明白!”
我沒有言語,撕開了另一灌啤酒,這次卻沒有一飲而盡,而是小口小口的喝著,然后果然像說的那樣,把這件暫時一定要憋在心里的事情想了一遍又一遍
喝完了兩罐啤酒之后,我又吃完了帶來的中飯,躺著休息了好一會兒,還是不愿意離開這條曾經(jīng)被自己當(dāng)作避風(fēng)港灣的護城河,直到手機鈴聲響起
我翻了個身從口袋里拿出了手機,卻驚異的發(fā)現(xiàn)是羅本打來的,我接通了電話,問道:“有些日子不聯(lián)系了,在大山里過得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