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行駛了半個小時,我終于到達現(xiàn)在住的“柳岸景園”,而米彩已經(jīng)站在小區(qū)外的一顆梧桐樹下等著我。
秋天的落葉在空中盤旋著下落,燈光映襯著她的身姿,美得好似從畫里走出來的人物,安靜、淡然。
我按了按車喇叭,米彩向我這邊看來。
我沖她笑著說道:“上車,咱們?nèi)コ燥?,晚了就不一定有座位了?!?/p>
米彩向我走來,打開車門在副駕駛座位上坐了下來,也沒在意我開的是什么車,倒是我有些心虛的說道:“怎么樣,我這車不錯吧,小排量、低碳環(huán)保?!?/p>
“是不錯,就是和你一樣有點猥瑣?!泵撞仕菩Ψ切Φ目戳宋乙谎壅f道。
“我很猥瑣嗎?”我問道,隨即扒下車內(nèi)的鏡子不自信的打量著自己。
“猥瑣不一定指外貌,我說的是你的人品?!?/p>
我又將鏡子復位,也不想和米彩斗嘴,反正我人品差的形象已經(jīng)先入為主的刻進她的心里,就算我把自己包裝成救國救民的民族英雄她還是會覺得我猥瑣。
米彩有點意外我的不還擊,而我只是沖她微微一笑,隨即啟動車子,我想:米彩她不太懂一個有內(nèi)涵的男人,往往是沉默寡言的,以這個為準,顯然我是一個很有內(nèi)涵的男人。
……
奧拓穿梭在大街小巷中,最后在一個已經(jīng)快要拆遷的老街上停了下來,隨即我和米彩下了車,我要帶她去的那個店,會經(jīng)過一條狹窄的巷子,車子是開不進的,我們只能步行。
這條狹窄的巷子里只有寥寥幾盞路燈很是昏暗,米彩緊緊跟在我身后有些緊張的問我:“你要把我?guī)У侥睦锶???/p>
“一個世外桃源,不過得先穿過這段幽暗。” 我答道。
走過這段幽暗的小巷,對面的空間頓時大了起來,一盞明亮的路燈下,“空城里主題音樂餐廳”出現(xiàn)在我米彩的面前。
我點上一支煙,對身邊的米彩說道:“就這個餐廳了,是我一個玩音樂的朋友開的,里面的音樂氛圍很好,不過主打川菜?!?/p>
“那很混搭啊!”米彩打量著店招說道,一般音樂餐廳都是西餐為主。
“嗯,老板娘是chongqg姑娘,你能吃辣嗎?”
“可以的?!?/p>
我和米彩說話間走進了餐廳內(nèi),老板娘正坐在一張可以升降的吧臺椅上唱著歌,身邊放著一杯扎啤,手上還捏著一支沒有吸完的煙。
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我的到來,趁著音樂的間隙向我打了個響指說道:“好久不見,昭陽?!?/p>
我點頭沖豎了豎大拇指示意她唱的很贊。
笑了笑,示意待會兒聊之后,又隨著音樂的節(jié)奏繼續(xù)唱著那首張懸的《模樣》。
我和米彩選了個位置落座,米彩似乎很喜歡的歌聲,也不和我說話,安靜的聽著。
我點好了菜注意力也沉浸在的歌聲中,在有些沙啞卻極具感染力的歌聲中,我又想起了一些片段。
三年前,我和簡薇因為她父母的瘋狂反對從上海逃到蘇州,兩人都身無分文,生活困苦的難以堅持,我便在的這間音樂餐廳里駐唱,每天會有一些收入維持我們的生活。
那時候的簡薇每天都會守候在餐廳里聽我唱歌,也幫顧客端端盤子接接水,賺取一些小費,每每到餐廳打烊,我會習慣xg的抽上一支煙,她幫我背著那把吉他,兩人牽著手走過那段幽暗的小巷,我會在轉(zhuǎn)角處的小攤上給她買上一支烤紅薯……
那年的冬天,有時候風很冷,有時雨雪很大,但那種相依為命的感覺,卻讓我至今都覺得溫暖!
“昭陽,這個餐廳為什么叫空城里?”
米彩的突然發(fā)問打破了我腦海里的畫面,一時回不過神,愣了許久才答道:“每個人在剛出生的時候,心里都有一座空空的城市,隨著時間推移,隨著自己的長大,浮躁、冷漠、世俗的名利便填滿了這座空城,從此變得臃腫不堪,叫空城里是為了紀念那座純真的空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