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電話告訴板爹和老媽今天晚上不在家吃飯后,我便開車帶著米彩來到以前和朋友聚會經(jīng)常去的“辣死你”地鍋飯店。
今年飯店重新裝修過了,客容量也增大了一些,唯一不變的是那個帶著廚師帽的李大爺和他的幾個徒弟,他們在對外開放的廚房里忙的不可開交。
走進店內(nèi),空氣中便彌漫著強烈的辣椒味,米彩下意識的捂住了口鼻。
我輕蔑的看著米彩一笑,道:“如果你扛不住,咱們現(xiàn)在換地方還來得及?!?/p>
米彩不甘示弱的放下了手,也不言語,直接找了一個空的座位,坐了下來。
我笑了笑向服務(wù)臺喊道:“給來一份地鍋雞和地鍋鯽魚,加紅,加大紅。”
服務(wù)臺里的服務(wù)員應(yīng)了一聲,隨即將寫好的單子遞給了廚房里的李大爺。
二十分鐘后,我點的地鍋雞和地鍋魚便被送了過來,又要了兩瓶啤酒,只覺得此刻對我而言便是人生中最jg華的時刻,有酒、有肉,還有米彩這樣美女陪著,更重要的是,待會兒我很想看看米彩被辣的眼淚鼻涕一大把的模樣,這絕對不是我幸災(zāi)樂禍,誰讓她剛剛罵我神經(jīng)病來著!
所以,真的要給我們之間的關(guān)系進行定位,我覺得還是“對頭”最適合,最貼切。
我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一口喝完,然后又對米彩說道:“米姑娘,可以吃了啊,為什么還不動筷子?”
“你耍賴,你剛剛喝了一杯啤酒,是為了方便沖淡辣味!”米彩很計較的對我說道。
我當然知道她的計較是因為心虛,眼前這兩個地鍋上面可全部鋪滿了朝天椒,辣味似乎都在空氣中沸騰著。
我笑了笑,道:“那你也可以先喝一杯啊,我不介意的?!?/p>
“我要也喝了,咱們誰開車回去?”
“這也好辦啊,你喝飲料就是了,給你要一罐涼茶,可比啤酒更來事兒?!蔽艺f著不給米彩再找借口的機會,自己去服務(wù)臺拿了一罐涼茶遞給了她,然后挑著眉毛對她說道:“喝,吃,然后記住這個辣死你的夜晚。”
米彩不悅的看著我說道:“我吃就是了,可你也用不著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
我立刻換了一副嚴肅的表情對米彩說道:“我現(xiàn)在夠正經(jīng)了,你趕緊吃,地鍋趁熱好吃,涼了面餅就不好吃了?!?/p>
米彩看了看我,然后用筷子撥開了最上面的朝天椒,夾了一塊面餅,試探著吃了一口,然后就靜止了。
我的心中一陣竊喜,充滿期待的等待著米彩接下來的失態(tài),卻不想米彩不動聲se的將一塊面餅吃了下去,然后很淡定的對我說道:“也沒想象中辣嘛!”
我狐疑的看著米彩,試圖在她的臉上找到死撐的蛛絲馬跡,可是她一臉淡然,毫無破綻,竟然又夾起一個雞塊頗有滋味的吃了起來,還抽空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我回頭向李大爺看了看,不禁懷疑是他丟了水準,隨即自己撥開朝天椒夾起一塊面餅嚼了起來,頓時感覺爆裂開的辣味已經(jīng)逼近味蕾能夠承受的極限,只一口便感覺到身體開始燥熱,鼻尖冒出了細汗。
我將筷子往桌上一拍,一口喝掉了一杯啤酒,還不過癮,又將米彩那灌涼茶一口喝了個干干凈凈,今天李大爺不僅是沒有丟掉水準而且是超常發(fā)揮,這辣味簡直已經(jīng)刻進了面餅里!
米彩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問道:“昭陽,你是不是徐州人啊,才這么一點辣就撐不住了?”
“你是不是蘇州人啊,有你這么能吃辣的蘇州人嗎?”我說著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這才稍稍緩解了些,又不堪的用紙巾抹掉了自己鼻頭的汗。
米彩很享受的看著我狼狽的模樣,終于笑著向我問道:“昭陽,你聽說過卡羅來納死神嗎?”
“什么玩意兒?”
“一個美國人培育出來的世界上最辣的辣椒,我嘗過,完全受不了!可是眼前的這點辣,還嚇不倒我?!?/p>
我無語了很久才說道:“那你剛剛還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樣,看不出來你也很會裝嘛!”
米彩不急不慢的說道:“有半句話叫近墨者黑,和某些品行不良的人相處的多了,多少會沾染一些陋習的!”
我又一次被米彩噎的想吐血,半晌捂住xiong口對米彩說道:“我心中有一團淤血吐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