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將那條表明自己無所畏懼的信息發(fā)給了米彩之后,她立刻一個電話回?fù)芰诉^來,這讓我有些詫異,因為自從她去了美國后,我們之間一直有一個默契:不是特別重要的事情,是不會電話直接溝通的。
我接通了電話,并沒有言語,只是等待著米彩會對我說些什么。
“昭陽,為什么會忽然充滿侵略性呢?”
我?guī)缀趺摽诙觯骸斑@個階段太難了,我需要這樣的侵略性,來破除擋在自己面前的堅冰?!?/p>
“商場是瞬息萬變的,太強(qiáng)的侵略性,會讓人喪失掉大局觀,這對一個boss的成長是不利的?!?/p>
我笑了笑,道:“站在你所處的高度,大局觀當(dāng)然很重要,因為你除了會面對殘酷的市場競爭,還有集團(tuán)內(nèi)部的矛盾,可我現(xiàn)在打理的僅僅是一間客棧,我所處的環(huán)境沒有你那么復(fù)雜,最大的敵人便是我自己,我很需要這樣的侵略性來保持對自己的優(yōu)勢?!?/p>
米彩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也許是我多慮了!”
“你打電話就是為了提醒我這個事情嗎?”
“不全是……還想聽聽你的聲音。”
我一愣,才想起,這兩天我與米彩的聯(lián)系并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忽略,不禁自問,這種忽略也和自己過于渴望成功有關(guān)嗎?
我也說不上來,但這幾天中,自己確實很忙,幾乎少有空閑時間,所有的精力全部花費在與楊從容見面前的準(zhǔn)備上,可米彩難道就不忙嗎?
“怎么不說話了?”
我回過神,這才帶著些抱歉對她說道:“我在想自己到底有多忙,已經(jīng)兩天沒有和你聯(lián)系了!”
米彩并沒有與我計較,笑了笑轉(zhuǎn)移話題,說道:“給我唱首歌兒吧。”
“什么歌?”
“我頭上有犄角,我身后有尾巴,誰也不知道,我有多少秘密……好了,我已經(jīng)幫你開了頭了,你接唱吧。”
我無奈一笑,這是一首曾經(jīng)讓我倍感尷尬的兒童歌曲,現(xiàn)在米彩又讓我唱,多半是給我的小小懲戒,所以說她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在給我留面子的同時,又會給予提醒。
我捏著嗓子,用童音唱了起來,米彩邊聽邊笑……
在我唱完后,她說道:“謝謝你為我唱這首歌,感覺輕松了很多,下午會有一個好的狀態(tài)投入到工作中了。”
“我以為你是借唱兒歌,懲罰我這兩天沒有與你聯(lián)系呢!”
“想太多了吧?”
“誰讓你以前那么蔫壞,讓我吃了多少苦頭!所以才產(chǎn)生了這樣的慣性思維……”
我的話只說了一半,便隱約聽到電話那頭,她的助理提醒她準(zhǔn)時去參加商務(wù)會談。
米彩應(yīng)了一聲后,匆匆對我說道:“昭陽,我馬上有一個會議要參加,晚上再聊。”
“嗯?!?/p>
米彩卻在掛電話之前,又抓緊時間對我哼了兩句兒歌,這讓我哭笑不得,其實她并不像看上去那么淡漠,有時候很活潑,也很有童趣。
結(jié)束了通話之后,我將手機(jī)擺放在一邊,回味著米彩臨掛電話前的歌聲,暫時忘卻了明天將要面對的壓力,這才恍然明白,或許這才是米彩讓我唱兒歌的真實目的,而不是我所想的懲戒。
……
夜還不太深,我又從床上坐了起來,有些失神的看著窗外,許久才注意到今晚天空閃爍的星星竟是如此之多。
點上一支煙,悠悠抽了好幾口,才想起在那皎潔的星空找尋那座天空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