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孩子入睡后,尹雋離開了房間,一開門就看見在門前焦慮踱步的趙雅媛。
趙雅媛泫然欲泣地過來抓著他手臂:“尹雋,你聽我解釋……”
尹雋一時啞然,以為她是因為關(guān)心孟晚歌的身體狀況才候在這里,沒想到開口竟是為自己開脫,他垂眸盯著她默了片刻,徑自朝書房走去:“去書房再說,別吵到孩子了。”
趙雅媛不安地跟進了書房,抬頭覷向尹雋的臉色,卻對上一雙死水般深不見底的眸子,她暗地里倒吸了口氣,心慌意亂地解釋:“尹雋,我和雅娟閑聊時隨口說了些事,晚歌可能是誤會了……”
“嗯?!币h移開目光,看似漫不經(jīng)心地問:“聊了些什么?”
趙雅媛艱澀道:“就是……就是我看那間舞蹈房陽光很充足,室外的景色也好,覺得拿來當琴室也很適合……”
尹雋背對著她,閉眼嘆了一口氣,語氣充滿失望:“雅媛,我記得我告訴過你,那孩子不喜歡別人動她的東西?!?/p>
“我知道!”趙雅媛急切道:“我就是隨口說出的一個想法,何況、何況我也不是指現(xiàn)在,等她離開──成家之后,用不上了……”
“不管她是離開或成家,就算她永遠不回來住,這里都是她的家。就算你嫁過來,她也和你一樣是這個家的主人,我希望你明白這一點。”
趙雅媛震驚地呆立在原地,她沒想到他竟將孟晚歌看得這樣重!
“今天你們就先回去吧?!币h走回辦公桌前,又加了一句:“最近暫時別過來了。”
趙雅媛滿腹委屈,忍不住尖銳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將來我嫁過來,身為一個女主人,我連怎么處置家里房間的權(quán)利都沒有嗎?”
尹雋眸色一沉,冷聲道:“家里那么多空房隨你處置,你沒必要跟孩子爭一個舞蹈室。”
趙雅媛咬著下唇,含著淚轉(zhuǎn)身飛快朝門口走去,手剛握上門把,就聽到他在身后喚她的名,她迫切地回過頭,卻見他重重嘆了口氣,語重心長道:“如果你不能真心實意地接受晚歌,我想我們都需要重新考慮持續(xù)這段婚約的必要性。”
趙雅媛難堪地奪門而出,下了樓直奔自己的車子。
趙雅娟原來還好奇地在一樓東逛西看,聽到急迫的腳步聲走過去察看,發(fā)現(xiàn)自家姐姐跑出大門,連忙換了鞋跟上去。
上了車,趙雅娟咕噥道:“你跑那么快干么?該不會姐夫罵你了吧?”
趙雅媛立刻爆發(fā)了,拿著手包一句一下砸在妹妹身上:“你還說!你還說!每次都是你!你說你和她叫什么板?那是她家!就是領(lǐng)養(yǎng)的也是她家!你用什么身份跟她叫囂?你是不是嫌我過得太快活了?”
趙雅娟被砸得又痛又委屈,哭著尖叫:“你是不是瘋了!干么什么都要怪我?尹雋給你氣受關(guān)我什么事?我要跟爸媽說他幫著那個小雜種來欺負我們!”
“你說!你趕緊去說,我等著看爸媽知道后扒了你的皮!”說完,趙雅媛趴到方向盤上號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