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
萬和園。
氣溫漸漸升高,露臺上一些不耐熱的草花已經(jīng)漸漸生出了萎蔫之勢。
陸川一大早起床便將它們一一搬到靠墻的遮蔭處,希望能維持更長時間的壽命。
其中有一盆荷包蛋麥稈菊,是他的心頭愛。
因為自去年九月移栽到現(xiàn)在,它的花從來就沒有謝過。嫩綠的葉子,白色的蠟質(zhì)花瓣,黃色的花心……
澆水的時候會羞答答合起來,倘若摘下花朵,不需任何處理方式,一年半載也不會有變化。
但此刻,伴隨著氣溫偶爾向二十五度躥升,它的狀態(tài)已然很不好了。
編輯云峰來時,他正拿著花剪將所有花枝都修剪到一個竹編小藤籃中,又將藤蘭放到了一旁的茶幾上。
云峰坐在那里,看著這一枝枝還鮮嫩著的花朵,不由有些擔(dān)憂的看著他:
“你不是最心疼你的花花草草嗎?怎么這說剪就全剪了?”
整個花盆都剪禿了。
陸川卻輕描澹寫:“草花不耐高溫?!?/p>
隨后問他:“喝茶葉還是喝蜂蜜水?”
這話問的稀奇!
云峰笑了起來:“我一大老爺們兒又不解酒,我喝什么蜂蜜水?茶葉,茶葉就好。”
陸川“嗯”了一聲,此刻打開冰箱。
但不知為何,云峰卻總覺得他瞧起來不太開心。
但轉(zhuǎn)念想想:不應(yīng)該呀!
前兩天聊天時感覺還挺穩(wěn)定的,怎么就突然不開心了?
正琢磨著,水流聲響。
他抽了抽鼻子:“這茶葉聞起來好香啊!”
陸川正在給他倒茶,聞言嗯了一聲:“別人送的。”
他穿著一身淺灰色的家居服,純棉且柔軟的套頭衫寬寬松松的套在身上,袖子處微微向上捋起,顯出了那勁瘦有力的小臂。
因為長久不見太陽,手腕內(nèi)側(cè)呈現(xiàn)出一股冷白的色澤,隱約能看到里頭青色的血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