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玖羲一愣:“哪有徒弟給師尊壓歲錢的?”
祝容捻起一塊糕,正是瞿玖羲剛剛嘗過的品種:“怎么不能?等我成年了,該換我照顧師尊了?!?/p>
祝容說的理所當然,瞿玖羲的腦子轉(zhuǎn)了一圈才反應(yīng)過來,祝容現(xiàn)在沒成年也在照顧他呀,有什么區(qū)別嗎?
瞿玖羲難得嘮叨了幾句:“你成年了當然要先顧著自己,別老是給我做這做那的,你自己都照顧不好,還要來照顧我嗎?再說了,阿容,我又不是沒手沒腳,我也能照顧自己,你別老是搶著干活,該修煉就修煉,該玩就玩,你是自由的?!?/p>
祝容聽著瞿玖羲說了這么長一段話,眼眶又泛紅了,一雙丹鳳眼淚眼朦朧:“師尊,你對我真好……可是師尊,這都是我自愿的,因為想不到我有什么方式可以報答師尊了……”
祝容說著還抽抽噎噎地:“我知道師尊不求回報,可是我心里真的過意不去,我只想盡己所能,對師尊好一點,對師尊再好一點,不然我總覺得師尊對我這么好,我卻……”
說著說著,祝容的話都不連續(xù)了,甚至還有豆大的淚珠從他臉上滴落,正好劃過他鼻尖的紅痣,滴落在他的衣襟上。
瞿玖羲輕嘆一聲,拿著帕子給祝容擦臉:“都多大的人了,還掉小珍珠呢,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只有小孩子才會掉小珍珠。”
祝容淚汪汪地看著瞿玖羲:“又不是只有小孩子才會掉眼淚,男人情到深處,自然也會掉眼淚,師尊你這是偏見?!?/p>
祝容任由瞿玖羲給他擦眼淚,但是卻沒有掉眼淚了。他還是抽抽噎噎地說:“師尊,我們倆之間,你就不要太計較了,我愿意對你好,就像你對我的好一樣?!?/p>
瞿玖羲把擦過祝容眼淚的帕子塞進祝容手里:“知道啦,小哭包?!?/p>
說著瞿玖羲將自己的茶喝光,他站起身道:“我去看會兒書,你不要跑遠了?!币蛑H萁o的銀票,這間房是有屏風將內(nèi)外室隔開的,內(nèi)室的屏風處還有一個軟榻。
瞿玖羲以前喜歡在椅子上看書,如今卻喜歡靠在軟榻上看書了。
祝容自然也站起身:“好,師尊,我回房間了,有事直接叫我就好?!弊H菘傣木留祟^也沒回,眼眸閃過一抹暗沉,又聽瞿玖羲隨便答應(yīng)了幾聲:“好,你好好休息。”
祝容退出房間,走到隔壁的房門口,走進去后又把門關(guān)上。祝容靠在門上,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心里的郁氣讓他十分壓抑。
他討厭瞿玖羲的這種態(tài)度,這種態(tài)度讓他覺得自己不是特殊的,他只有靠撒嬌才能讓瞿玖羲多心疼心疼自己。
越待在瞿玖羲身邊,他越就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對瞿玖羲的占有欲幾乎要把他的自我吞沒。
瞿玖羲是他人生中的第一道光,他對他十分尊敬、甚至是虔誠的膜拜。他像是瞿玖羲的忠實信徒,以瞿玖羲作為自己的行動指南。
兩個時辰后,瞿玖羲敲了敲祝容的房門:“阿容?”
祝容躺在床上,他把困龍劍放出來了,困龍劍的劍尖正對著他shiwei呢。祝容一聽到瞿玖羲的聲音,立馬起身抓住困龍劍的劍柄,重新將困龍劍塞進了劍鞘里。困龍劍已經(jīng)認他為主了,劍身扭得再厲害也逃不過被塞回劍鞘的命運。
祝容給瞿玖羲打開門,瞿玖羲見祝容神色無異,就知這小哭包的情緒已經(jīng)緩過來了。
“小二送了飯菜來,先吃飯吧?!?/p>
兩人一起往瞿玖羲的房間走,桌上幾乎被飯菜擺滿了,連茶壺和杯子都被放到了另一邊的小幾子上。
瞿玖羲瞧見祝容的神色,也說了一句:“我也沒想到他們家的特色菜竟然有這么多?!边@么多菜,兩個人肯定是吃不完的。
瞿玖羲一向不喜鋪張浪費,對此,祝容似垂頭喪氣一般:“師尊我……”
他還沒說完呢,瞿玖羲幾乎就能知道他要說什么了:“送都送來了,正好,我們也嘗嘗他家什么比較好吃?!?/p>
說完,瞿玖羲率先坐到椅子上:“快來?!弊H菀沧剿赃叀?/p>
瞿玖羲本就沒什么口腹之欲,且胃口被祝容養(yǎng)得刁了,眼前這些菜基本但是蝦蟹,要剝殼,麻煩得很。于是瞿玖羲就只盯著一盤炒蓮藕來吃,祝容則在專心致志地剝殼。
瞿玖羲見祝容這副認真的樣子,心想以后還是多帶祝容出來吃吃河鮮,瞧這小孩,看見蝦都目不轉(zhuǎn)睛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