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容非但不能讓自己變成妖,他也要杜絕所有人懷疑他是妖的可能。
祝容心里萬千波瀾,但面上卻不動聲色:“我怎么不是人?你哪里看出來我不是人了?”
李秀文歪著腦袋對祝容左瞧瞧右看看,確實,看這人沒有半點不是人的模樣,但他到底是怎么不受自己黑霧影響的?
李秀文覺得自己有必要問清楚這個問題,不然要是所有人都不受這黑霧影響,以后她還怎么復仇?
“那你到底是怎么能夠在黑霧里保持清醒的?”李秀文直接問。
困龍劍在蠢蠢欲動,祝容用手指摩擦了一下困龍劍,兩節(jié)課終于安靜下來,祝容這才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我是修士,而且身上也有許多法寶吧?!?/p>
女水鬼又看看地上的瞿玖羲:“你們不是一起的嗎?他不是修士嗎?”
祝容睜眼說瞎話:“他不是修士,他是我夫君,來尋我的?!?/p>
李秀文瞪大眼睛:“夫君?!”
她的臉色一言難盡,目光在祝容和瞿玖羲身上來回移動:“你們是、是……”
祝容神色無異:“怎么?”
李秀文將要說的話咽入口中,搖搖頭道:“沒什么……”她眼神怪異,但態(tài)度還算和善。
祝容又接著問:“你為什么要sharen?因為他們殺害了你?”
李秀文理所應當?shù)攸c點頭:“對啊,他們殺了我,我也要殺了他們才行啊?!?/p>
說實話,李秀文這個觀念有些極端,但卻是被祝容認可的。
祝容又說:“他們怎么殺害你的?”
李秀文的紅唇一張一合,將往事一幕幕地講起來。
原來這李秀文,家住河姚鎮(zhèn)上,是個遠近聞名的大美人,為人活潑開朗,平日里和鄉(xiāng)親們相處得又算愉快。
只可惜,李秀文家境不算太好,父親dubo,下河捕撈有一頓沒一頓的,家里只靠母親的手藝活兒過日子。李秀文人也勤快,小時候就會幫母親穿針引線,家務活也是不用吩咐就主動去做,鄰里都夸這是個好閨女。
等李秀文漸漸大了,就開始也接一些手藝活來賺錢了,家里不說富余,但起碼衣食無憂了。但家里的父親見母女倆的手頭寬松了,就開始打起母女倆的錢財?shù)哪铑^了。
于是他開始偷拿李秀文母親的錢財,剛開始李秀文母親還當作不知道,畢竟也沒有全拿完。但是他后邊就越來越囂張了,甚至不給錢就動手打人。
這一幕幕都被李秀文看在眼里,有一日,父親將母親打個半死,被正好回家的李秀文撞見了。她看著母親扒著門檻,頭上滿是鮮血,眼神無助又絕望,李秀文手里的竹籃子一下子倒在地上。
后來的事情她有些記不得了,她只記得自己拿著扁擔,扁擔的那頭淌著鮮血,而扁擔下方是腦殼出血的父親。
母親慌張地爬起來,用了平生最大的力氣要將李秀文推出去:“你走,你快走啊……”她的聲音嘶啞,淚水和血水混在臉上,夾雜著一縷縷發(fā)絲,顯得如此丑陋。
母親雖大字不識一個,但她卻知道,殺了人是要坐牢的,她不能讓自己的女兒坐牢。
李秀文丟掉手里的扁擔,她看著已經(jīng)斷氣了的父親,深吸一口氣,平生所有的鎮(zhèn)定都留在了這一刻:“母親,我們一起走?!?/p>
天大地大,不可能沒有她們兩人的容身之處。
她們將自己的衣著整理好,僅僅收拾了一點點行李,又把已經(jīng)死亡的父親拖回屋中。
最后,李秀文關上房門,將屋內(nèi)的賭徒與她們永遠分開。
她回頭對抱著包袱、神情緊張的母親笑了一下:“母親,走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