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容略微有些拘謹:“我知道,我只是……我只是想對師尊好。師尊對我的好我無以為報,只能替師尊多做些事了?!?/p>
瞿玖羲長嘆一口氣:“阿容,我并不是要你報答我,我們之間的一切,你可以看做是緣分,既然有緣,那又何須介懷這些?”瞿玖羲為祝容倒了一杯熱茶:“喝茶吧?!?/p>
祝容雙手端起茶杯,悄悄地瞄了瞿玖羲一眼:“我記住了,師尊?!?/p>
到了晚上,祝容正在給瞿玖羲整理床鋪,而瞿玖羲在燭火下看書。一大群師兄弟毛毛躁躁地闖進來:“師兄!”“大師兄!”
瞿玖羲放下手里的書,無奈地看著這些師弟:“老是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樣子?!睅煹軅儑木留说溃骸皫熜?,你如今當了師尊,竟然這么快就將老群老頭的口頭禪學(xué)會了呀?!薄熬褪?,師兄,你這身份轉(zhuǎn)變得也太快了,我差點以為你是我?guī)熥鹆恕!?/p>
“這么晚了,你們不好好休息,來做什么?”瞿玖羲看著眾人問道。
封景淵笑嘻嘻地說:“當然是來看看我們靈山派新晉的師尊咯~”
瞿玖羲歪著頭看封景淵:“取笑我是吧?”封景淵攬著瞿玖羲的胳膊:“我哪敢取笑你呀,你是不知道,你走了之后,那群長老的臉色有多黑。”
“大師兄,我真佩服你!”
“哎,大師兄,祝容呢?”
此時的祝容也整理好床鋪了,他站起身來對眾位師叔說:“師叔們好?!?/p>
“祝容真好呀,還替大師兄整理床鋪,如果徒弟都這么好,我也去收一個了?!?/p>
有眼尖的師弟看到床上有兩張被子,問道:“師兄,這天雖然冷一點,但也用不著兩床被子吧?”
瞿玖羲也扭頭看向床鋪:“哦,有一床被子是祝容的?!?/p>
封景淵驚道:“你們同榻而眠?”
瞿玖羲無奈地笑笑:“祝容他還小,離不開我?!?/p>
眾人的眼神齊刷刷地看向祝容,雖然才十歲,但已經(jīng)能夠獨自一人入睡了吧?瞿玖羲怎么跟老母親似的還要帶著祝容睡覺?
祝容無辜地看著眾人,那表情很明顯地在說:我也沒辦法的,離開師尊我就好害怕,我不能離開師尊的。
給眾師弟看得牙癢癢。
但也無法,畢竟是瞿玖羲和祝容師徒倆的事,他們也不好摻和。封景淵倒是隱晦地提了一嘴:“小玖,等祝容長大了,遲早是要和你分床睡的,你該讓他獨立起來,不要總是依賴你,這樣對他不好?!?/p>
瞿玖羲還沒有回答,祝容先說:“謝謝師叔了,沒想到師叔這么關(guān)心我,祝容很感動?!宾木留寺犚娮H莸脑?,便笑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p>
眾師弟們也就坐下鬧了瞿玖羲一會兒,很快就一個個離開了。
瞿玖羲看著乖巧的祝容,心想:自己可得好好教他,不能給他教歪了。
瞿玖羲教祝容煮茶下棋,教他寫字看書,教他練劍煉丹,凡是瞿玖羲會的,都盡數(shù)教給了祝容。而五年過去,祝容也漸漸長成了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
難熬的冬天剛過,積雪早已融化,柳條抽出新芽,整個天地都是一副綠意盎然的樣子。朝槿軒的樹木也都綠油油的,祝容在院中舞劍,帶出一陣陣劍氣,將綠色葉子揮落。瞿玖羲正煮著茶喝,春日的新芽煮茶,滋味甚好,他喝一口便時不時地看看祝容。
“不錯,短短五年時間就練成這樣,阿容還是很有天賦的。”
十五歲的少年郎“唰”的一下收回自己的劍,快步走到瞿玖羲面前,先為瞿玖羲倒了一杯熱茶,再對瞿玖羲說:“師尊,還是你教得好?!宾木留寺冻鲆荒\笑:“那是自然,我教的好,你學(xué)的好?!?/p>
十五歲的祝容身姿挺拔,穿著青衣就像一棵小青松一般。他眉眼已經(jīng)長開,一雙黑黝黝的丹鳳眼,鼻梁上的紅痣頗引人注目,一副俊朗的模樣,讓不少女弟子都喜歡他。瞿玖羲喝下祝容為自己倒的茶,心中默默感嘆著時間飛逝,從前的蘿卜頭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一個白面小生了。
祝容注意到瞿玖羲的心緒,出言道:“師尊,你在想什么?”瞿玖羲失笑道:“你呀,真是好的不學(xué),盡研究我了是吧?怎么我稍微有點神情你就注意到了呢?”
還不是因為在意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