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的那天,我和祁慕寒約好上午十點鐘去民政局領(lǐng)結(jié)婚證。
左等右等等不到他的消息。
他就像水滴一樣好像在這個世界上徹底蒸發(fā)掉了。
期間我報警,發(fā)尋人啟事,毫無音訊。
時間久了,祁慕寒的父母也放棄了尋找他。
我不甘心,怎么活生生的一個人瞬間在這個世界上毫無蹤跡了呢?
他的朋友們跟我說,現(xiàn)在緬北詐騙猖狂,會不會祁慕寒……
后面的話,我卻沒敢再聽。
我寧愿他活著。
而我剛剛在訂婚宴上,看到了他的那些安慰我的朋友。
他們一個二個都別過臉不敢再看我。
父親不愿意看我繼續(xù)頹廢,便把我送到澳洲去留學(xué)。
這三年我一個人在異國他鄉(xiāng),思念著祁慕寒,想到他生死未卜,或許真的有可能在緬甸過著水深火熱的生活。
我一秒鐘都活不下去。
我在無數(shù)個深夜里站在天臺上,看向下方密密麻麻的小黑點,我好想一躍而下。
我思念他到發(fā)狂,無數(shù)次用腦袋撞墻壁,躺在浴缸里讓水逐漸漫過我,享受著痛苦的窒息。
可我萬萬沒想到,那個我魂牽夢繞日日思念的愛人卻被親姐姐運到國外,藏了整整三年。
想到這里,我的心好像被蟻蟲啃食著。
呵,父親說得對,原來我是被拋棄了。
訂婚宴很快開始了。
新人換上了中式禮服,男才女貌,這是一對般配的璧人。
我站在陰暗的角落里,看著他們訂婚,大方接受親友的祝福,我好想發(fā)瘋啊,我好想毀掉這場訂婚宴。
我好想像電視劇的女主角那樣,拎個酒瓶子裝瘋賣傻,在臺上大聲地質(zhì)問沈念,為什么把我的男朋友給藏起來?
讓眾人好好看清他們的真面目?
為什么這三年來,我過著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他們都冷眼旁觀,幫臺上的這對新人瞞著我?
可是我什么都沒做。
在我的眼眶里打著圈圈,我的視線逐漸模糊。
臺上的主持人介紹著雙方的家人,此時一束光打在了我的身上。
我和祁慕寒遙相對望。
看到他的神情,我的鼻子一酸,眼淚終于落下來了。
祁慕寒還是毫無表情,眼底像是盛滿了一潭死水,望著我的眼神也是看著一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