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驚奇的是,這些看似緩慢的圓弧竟然將秦風的所有劍影都一一擋在了體外,沒有一道劍影能夠突破石磊的防線。更讓人驚嘆的是,石磊的靈力波動始終保持著平穩(wěn),就像是在演練劍法一般,輕松自如。
然而,只有秦風自己才知道,石磊的每一次格擋都精準地落在了他力量最薄弱的節(jié)點上,讓他的攻勢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完全失去了威力,處處受到限制。
僅僅過了十招,秦風的額頭就已經開始冒汗,他的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劍招,在石磊的眼中竟然如同孩童的玩鬧一般可笑。
就在這時,石磊的聲音忽然在他耳邊響起:“承讓了。”
秦風只覺得手腕一陣發(fā)麻,手中的長劍竟然不由自主地脫手飛出,如同流星一般,直直地釘在了遠處的石柱上,劍柄還在嗡嗡作響,仿佛是在訴說著它的不甘。
臺下一片死寂。誰也沒想到,凌云城最得意的弟子,竟在一個無名少年手下?lián)尾贿^半刻鐘。
趙烈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如同白紙一般慘白,毫無血色。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強烈的恐懼和緊迫感,他深知自己已經不能再繼續(xù)等待下去了。
“慕容城主,接下來,就讓我來陪你過幾招吧!”趙烈的聲音突然響起,帶著一絲決絕和不甘。他猛地抽出了背后那柄巨大而沉重的重劍,劍身嗡嗡作響,仿佛在訴說著它主人的憤怒與不甘。
隨著趙烈的動作,一股強大的靈力如驚濤駭浪般從他身上席卷開來。這股靈力猶如狂風暴雨一般,猛烈地沖擊著周圍的空間,甚至連聚武臺的地面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震得裂開了一道道細密的紋路。
趙烈的修為在這一刻毫無保留地爆發(fā)出來,他展現(xiàn)出了假仙七層的真正實力。這是他壓箱底的本事,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然而,面對趙烈如此兇猛的攻擊,慕容城主卻顯得異常淡定。他只是微微抬頭看了一眼趙烈,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波瀾,仿佛趙烈的攻擊對他來說完全構不成威脅。
“趙城主,你這又是何必呢?”慕容城主淡淡地說道,他的聲音平靜而溫和,與趙烈的怒吼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少廢話!”趙烈根本不理會慕容城主的話,他怒吼著揮劍劈來。重劍在空中劃出一道耀眼的弧線,帶著撕裂空氣的銳嘯,直直地朝著慕容城主斬去。
這一劍蘊含著趙烈所有的不甘與絕望,他將自己的全部力量都傾注在了這一劍之中。如果連他都敗了,那么凌云城,乃至整個權貴派,都將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然而,慕容易武的身影卻在劍光落下的瞬間變得模糊。眾人只覺眼前一花,再看時,他已站在趙烈身后,鐵劍輕輕搭在對方的肩甲上,劍刃上甚至沒有沾染一絲靈力。
“你的破綻,太多了?!?/p>
趙烈渾身一僵,重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緩緩轉過身,看著眼前氣定神閑的慕容易武,忽然間明白了什么。這不是實力的差距,而是眼界的鴻溝——當他還在為一城一地的得失掙扎時,對方早已站在更高的地方,俯瞰著整個七城的格局。
銅鑼聲再次響起,只是這一次,聲音里帶著難以言喻的落寞。裁判的聲音在聚武臺上回蕩:“天啟城,勝!”
剎那間,西側看臺上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歡呼,改革派的修士們互相擊掌,臉上洋溢著壓抑已久的興奮。而東側的權貴派席位,則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上官流手中的茶盞不知何時已涼透,他指尖微微顫抖,卻終究沒有發(fā)作。他清楚地知道,這場比試的意義遠不止勝負那么簡單。資源分配的大權落入楊遠間手中,意味著他們多年來壟斷的礦脈、靈田、秘境,都將面臨重新洗牌;那些依附于權貴派的家族和勢力,恐怕用不了多久就會紛紛倒戈;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散修聯(lián)盟中的話語權,將徹底淪為笑柄。
趙烈失魂落魄地走下臺,路過上官流身邊時,想說些什么,卻終究只是低下了頭。其他權貴派的城主和長老們也都沉默著,有人攥緊了拳頭,有人臉色鐵青,還有人偷偷抹去了眼角的屈辱——他們習慣了高高在上,何曾受過這等折辱?
“楊遠間……”上官流低聲念著這個名字,聲音里淬著冰,“他這是要把我們往死路上逼啊?!?/p>
身旁的長老嘆了口氣:“上官大人,接下來的資源分配大會,我們……”
“還能怎么辦?”上官流打斷他,語氣里帶著深深的無力,“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罷了。”
聚武臺上,慕容易武正帶著弟子們向臺下致意,青衫在風中輕輕飄動。陽光落在他身上,仿佛為他鍍上了一層金邊。遠處,楊遠間的身影出現(xiàn)在入口處,遙遙向他舉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這場七城大比,終究以改革派的全勝落下帷幕。只是所有人都知道,這不是結束,而是開始。聚武臺的青石地上,趙烈掉落的重劍還在陽光下泛著冷光,而那道裂痕,已經悄悄蔓延到了七城格局的最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