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裝著大壁爐,旁邊的空地上多了一顆碩大的圣誕樹。
周然喜歡新鮮玩意兒,愛趕時髦,學著電影里過洋節(jié),在家里掛滿了圣誕老人的鈴鐺和紅色襪子。
此刻小姑娘穿著一條妃色真絲睡裙,外面罩著周蔚的羊毛開衫,腳上踩著大版的男士拖鞋在客廳地板上踢踢踏踏地走路。
像一只勤勞的小蜜蜂四處奔波,給周蔚買的玫瑰找花瓶、修剪、換水,忙得不亦樂乎。
周蔚洗過澡下樓就看到這番場景。
這樣平淡溫馨的生活曾無數(shù)次出現(xiàn)在他的夢里。
如今妄念成為現(xiàn)實。
眼眸微閃,心里觸動萬分。
全屋鋪了地暖,房間里開著暖氣,但周蔚還是抓住人,不放心的摸了摸小姑娘露在外面的小腿。
“冷不冷?”
小姑娘搖搖頭,不解的眼神看他,“周蔚你是企鵝嗎?”
廚房里留著保姆做的飯,周蔚熱好端上桌。
周然黏人的緊,非要坐在周蔚腿上吃飯。
周蔚對周然那是無條件、無底線的縱容,欣然將人抱在懷里,都不用周然動筷,便上趕著去喂。
晚飯不多,但兄妹倆粘粘乎乎,喂來喂去花了不少時間,吃過飯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多了。
周蔚抱著周然坐在沙發(fā)上,邊看電視邊消食。
揉著妹妹軟軟的肚子,斟酌開口,“囡囡。”
“嗯?”
周然吃飽了有些犯困,靠在周蔚肩頭打著瞌睡。
“過兩天我要去南邊一趟?!?/p>
媽考回歸,周蔚作代表出席。
明面上是褒獎的榮譽,實則是席燕生要卸他的權(quán),把他踢出權(quán)力中心。
上面那位是君,周家說破天,也只是臣。
這一趟,他必須去。
“怎么又要走?”
小姑娘也不瞌睡了,直起身不高興地開口。
狐貍眼耷拉下來,嘴巴撅的高高的,生怕周蔚不知道自己在生氣。
咬著唇,聲音委屈巴巴,“周蔚,可以不去嗎?”
“馬上年末會演,我還有獨舞呢!你都不能來看嗎?”
小姑娘趴在他懷里,攥著他的衣角,整個人看起來無助又難過。
一聲聲委屈好似凝成實體的針密密綿綿扎進他的心臟,心痛愧疚到無以復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