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30日,天氣yy冷冷的,他準時來接我。
到了yan明山,他繞過車頭,幫我開門,拉好我的圍巾。
他只低頭看我一眼:「外面很冷喔」語氣一如既往地平淡,卻讓我心里微微發(fā)熱。
我們一起散了會兒步,在路邊吃了碗熱騰騰的豆花。
他說士林有間不錯的印度料理,問我要不要試試看。我點了頭,他便載我下山。
一路上,他話不多,但我知道他一直在看我——
紅綠燈停下時,他總會瞄我一眼,看我有沒有冷到、困了、或是在想什麼。
吃完飯,他照舊送我回家。
停車後,他坐在駕駛座沒有立刻開口,我等著,等他說點什麼,或做點什麼。
但他只是說:「下次再見。」
我點了點頭,下車,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車尾燈越開越遠,心里有種淡淡的落空。
12月31日,弟弟照例跑來說要「跨年借住一晚」。
我一邊準備零食,一邊看著手機。
晚上十點半,他傳了一則訊息:「跨年快樂?!?/p>
我看著那四個字停了好久,終於還是回了:「你也是?!?/p>
十一點五十,手機響了,是他的來電。
我突然坐直身t,連音量都怕調(diào)太小,手忙腳亂地接起來:「喂?」
「……還沒睡嗎?」
「還沒?!刮遗ψ屄曇袈犉饋砥椒€(wěn),甚至笑了一下,「我在看電影?!?/p>
「今年看什麼?」
「《天氣之子》?!刮倚Γ肝液芟矚g這部電影,因為最後那一句話很浪漫。」
他沒問是哪句話,也沒接話,只是靜靜地嗯了一聲。
電話那頭有點吵,像是窗戶被風敲了一下。
我忍不住問:「你……現(xiàn)在在哪里?」
「在家。」他說,語氣很輕,「樓上yan臺。」
「一個人?」
「嗯?!?/p>
我們都沉默了一會。電影還在播,但我已經(jīng)不知道演到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