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也有一點(diǎn)。雖然只有零星幾發(fā)?!?/p>
我說:「小時(shí)候跨年還會特地跑去101看煙火,現(xiàn)在連yan臺都懶得走出去?!?/p>
他停了一下,笑著回:「我也是?!?/p>
我們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地講著話。
偶爾靜默,偶爾笑一下。誰也沒掛電話,彷佛只要聲音還在,就不算真正離開。
電視上的跨年節(jié)目忽然倒數(shù)起來:
五、四、三、二、一——
我們幾乎同時(shí)開口:
「新年快樂。」
那一刻,遠(yuǎn)方又綻出一束煙火,光影在窗框上閃了兩下。我望著那片暗藍(lán)的夜se,忽然有些忘我:
「你知道嗎,這是我第一次……用講電話的方式,跟人一起跨年?!?/p>
他沉默了兩秒,才緩緩地說:「我也是。」
我笑了笑,半真半鬧:
「那真是我的榮幸,吳先生,新的一年請多多支持跟照顧我們哦!」
我話剛落下,他沒立刻接話,只是安靜了幾秒。
隔著話筒,我彷佛聽見他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像是在斟酌,又像是在猶豫。
「……你一直叫我吳先生,是不是太見外了?」
我愣了一下,有點(diǎn)不知道該怎麼接。
他又補(bǔ)了一句,聲音低了些,語氣卻更像某種邀請:
「你可以跟我身邊的人一樣,叫我深。」
我怔了一下,沒馬上回話。
隔了幾秒,我才悄悄說出那個(gè)名字:
「新年快樂,深?!?/p>
他停了一下,也說:
「新年快樂,小貓?!?/p>
其實(shí),我早就知道你的名字。
但這樣——但真正叫出來的感覺,還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