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手是不能有家的,所以南宮書與齊冥的家十分多變。在白云城以北的梅林,才初冬,梅還未深寒,隔著老遠便嗅得到梅香,南宮書的家便暫住在這么個逍遙地。
逍遙地中逍遙居,好不容易迎來個能讓他更逍遙的女人,可天意弄人,才不過半夜秀兒便昏迷在床上,中了毒,醒不來。
三間茅屋一個院落,就這么個安靜偏僻的地方卻迎來了致命的殺手,燕青好懊惱,這些天他確實有些鬆懈了!
南宮書靜靜地坐在床邊,他不斷地搓著秀兒的手,眼中是愧疚和愛。
秀兒是個很厲害的姑娘,她讓南宮書一夜之間愛上了她。
“你沒事就好。”燕青走進屋說的第一句話,兄弟確是要比女人重要些。
“我寧躺在床上的是我。”南宮書語氣很平靜,這種假設他說不來,因為說了也沒用。
“不過一個青樓女子,她只是——”
“她不是妓,女,她是婢女,但她卻有傲骨!”南宮書大聲反駁,但不一會兒他便落寞下神色悲傷道:“而我只是個素不相識的人,更是個欺負她的人,她憑什么替我擋下那一根毒針?”
這就是愛一個人的理由,付出,不求回報的付出。
燕青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他嘆:“能治好的,馬上大夫就來了……”
南宮書不再吭聲,在搓熱火秀兒的手后便將手塞入了被子里,一切都是那么小心翼翼。
“是公孫羽的人,是我大意了,在他派人襲擊我的時候我就該想到你們……我的錯!”燕青看得出南宮書的悲傷,他只能責怪自己讓南宮書好受一些。
南宮書搖頭苦澀道:“該的,該的,這是我們該的。”
“憑什么是該的?”
“就憑我們殺了他那么多人,他來報復,這這憑什么不該?就算是sharen也是禮尚往來的!”
“若我早些——”
“沒人怪你?!蹦蠈m書出言打斷了燕青的話,他長嘆一聲便帶著燕青走出了房屋。
二人站在門前一同望向小院外的梅林,他們似乎在等著誰……這等著等著雪又大了一分。
“殺手呢?”燕青還是禁不住問道。
“讓她逃了?!?/p>
“你故意的?”
“自秀兒替我擋下那一針后我的心便亂了,我就算能追過去殺了她我也不追了?!?/p>
燕青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