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丈夫第一次表白時寫給我的?!?/p>
她低下頭,像是不愿讓夏夏看見她泛紅的眼圈,指尖輕輕撫過那個心形圖案。
“但人,會變的?!?/p>
夏夏沒想到,自己一句隨口的夸贊,竟讓對方瞬間紅了眼眶。她慌了,試圖安慰:“如果……你們能好好談談,說不定還有轉(zhuǎn)機——”
話還沒說完,就被女人打斷。
“我是被他賣到這里來的。”
夏夏怔住。
“起初我以為……只是吵架?!?/p>
女人自嘲地笑了一下,眼神空洞:“他說要辭職上山參與國家項目,說種dama能掙大錢,我攔不住……后來又不知道怎么就欠了債,賣了城里的房子,也把我……”
dama,山,國家項目。
幾個關(guān)鍵詞像釘子一樣釘進夏夏腦中,讓她呼吸一滯。
“你的丈夫……”是不是也去了帕刑山?她想問。
還沒開口,女人卻像意識到什么,低頭急急道歉:“對不起,我不該跟你說這些?!?/p>
夏夏剛想繼續(xù)問下去,門卻在這一刻被猛地推開。
一股風灌進來,冷得人頭皮一緊。
門口,周寅坤站著,臉色比那股冷風還要冰。視線一進屋,第一眼就掃過半裸的女人和站在衣柜前的夏夏。
女人慌張地抓起衣物護住身體;而夏夏則下意識后退,眼神里同樣慌亂。
男人的眉頭緩緩擰起,還沒等他出聲,半裸的女人已經(jīng)抱著衣服驚慌地跑了出去,夏夏張了張嘴,沒有出聲。
門關(guān)上,男人忍不住上前,他壓了壓脾氣,說出口的話卻一點不收斂。
“周夏夏,這么大度,自己做不了,找個替身來幫你?”
大晚上,拉一個陌生人到屋子里,還緊緊關(guān)著門,她是不是意識不到這有多危險?他是真的氣,這小兔的腦子里,當真是沒有半點壞人這一概念。
夏夏不清楚他聽到了多少,低下頭想掩飾情緒:“我、我看她們都沒穿多少,就……”
“就發(fā)善心了?”真行。他倒是忘了,他那好大哥一家養(yǎng)出來的孩子,自然也天真得過分。
周寅坤一句話把她說得清醒。
她忘了,這個男人,就算語氣再溫柔,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爛人。一個沒有底線的人,是不會同情別人的。和那些骯臟的交易比起來,眼前的這點權(quán)色交換,反而算不上什么了。
“自己感冒沒好,還有空去照顧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