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嘴唇都沒沾到,
就對他說“冷了”、“燙了”、“濃了”、“淡了”,
讓他再去換,
明擺著折騰他。
朗厲也不說什么,
每次就端著杯子出去,過一會兒再回來,到現(xiàn)在,
是第五次。
不,是第六次了。
再一次端著杯子回來的朗厲站在辦公桌前,
看著抿一口咖啡,然后說“冷了,去換”的傅明律,抱起了手。
“老板?!彼傲艘宦暋?/p>
傅明律眼也不抬,諷刺道:“怎么,
你不想干了?我的助理做的就是這些活,你要是做不了,可以走?!?/p>
“你的助理做哪些活我不知道,但我想,應該不包括應付你的無理取鬧吧?”
傅明律皺眉:“誰無理取鬧了?你的咖啡沖的不好,難道不該換?”
“但是這一杯?!崩蕝栔钢杆诌叺目Х缺?,“和上一杯是同一杯,才五分鐘,就從太燙變成太涼了?”
傅明律微滯:“……五分鐘怎么了?五分鐘從熱到冷,不是很正常?還有,我讓你換一杯,你居然不換?”
“哦,那我說錯了?!崩蕝枒袘械?。
“應該說,這一杯就是最開始那一杯,到現(xiàn)在一個小時,它一會兒冷,一會兒燙,一會兒濃,一會兒淡。有沒有可能,不是咖啡的問題,是老板你舌頭出了問題?”
傅明律:“……”
他咬緊了牙:“你居然敢敷衍我?我要扣、扣你工資!”
“老板,請你搞清楚一件事,”朗厲敲了敲桌面,“合同里沒規(guī)定我要做什么,也就是說,我可以什么都不做?!?/p>
他壓低身形,將傅明律整個籠罩在身影下,笑得痞氣:“還是說,老板你要因為我什么都不做,就把我解聘了?”
如果能隨隨便便把他解聘,昨天就不會和他簽這個合同了。
傅明律不說話了,滿眼怨氣地看著他。
朗厲笑了下,直起身:“我去抽根煙,不打擾老板你工作了?!?/p>
他轉(zhuǎn)身出門,順手帶走了那杯冷透的咖啡,留下傅明律一個人坐在辦公椅上,對著他的背影怨恨咬牙。
茶水間旁邊就是吸煙區(qū),朗厲把咖啡倒掉,到隔壁點了根煙。
他煙癮不大,只在偶爾想放松的時候抽一根,現(xiàn)在沒什么事干,有點無聊,就干脆過來待一會兒。
有一搭沒一搭地吸著煙,朗厲拿出手機,點開上次的郵件,想再翻一遍,看看有沒有什么漏掉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