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搗藥的王阿奶這回聽到了聲,一扔藥罐,跛著腳出來,連忙伸手去捂孫子的嘴,斥道:“傻二麻,誰教你說的這些的?”
老太太眉頭一豎,語氣又是十分嚴(yán)厲,顯得格外兇。
被奶奶這樣訓(xùn)斥,王二麻子怕了,撅嘴看一眼許涼芩后,就捧著烤饅頭,小兔子似的溜進了屋里。
許涼芩終于能松口氣,就聽王阿奶連連道歉,“二丫,真是對不住,你別跟我那傻孫子計較,他不懂這個的?!?/p>
說著,她神色氣憤。
“肯定是村子剩下的幾個翹胡子老登,亂嚼舌根的教他亂說,讓我知道是哪個教壞我孫子又壞你名聲,肯定撕爛他嘴!”
“沒事,如今饑荒年,名聲也當(dāng)不了飯吃,王阿奶,是這樣的……”
許涼芩趕緊借口說自己上山挖野菜的時候傷了,順利用半框野菜干,從王阿奶換了兩瓶專治擦傷的草藥膏。
到家時,她捏著裝滿草藥膏的小陶罐,在正屋門口立了會兒,里面靜寂無聲,反而透出窗外的幾許響動。
窸窸窣窣的。
像是有人在鉆她家的籬笆。
許涼芩:???
前兩日聽王阿奶說村子有人開始偷東西了,她當(dāng)時回家立馬加固了院墻籬笆,不會今夜就輪到她家了吧?!
(請)
你先把鋤頭放下
“沈越貞,你洗好了嗎?”許涼芩按下心底的怪異,確認性的問了一句,為免他睡著了被打擾,她聲音很低。
里面還是毫無動靜。
許涼芩當(dāng)即推門沖了進去,剛繞過屏風(fēng),就見身著中衣卻裸露著胸膛的沈越貞,正高高舉著鋤頭!
他身體側(cè)貼著靠窗的那面墻,面對著她,俊眉冷沉,目光警惕而憤怒。
“別沖動,你先把鋤頭放下?!痹S涼芩看著月光下那冷銳鋒芒的鋤頭,咽了口唾沫。
這美男至于怕成這樣嗎?
把她當(dāng)什么人了?流氓?癡女?
“許姑娘,你為何這時候進來?”沈越貞沒有放下鋤頭,只放下了一只手,忙攏緊自己還未系上的中衣。
他的確將她當(dāng)成了流氓。
原本心神全在窗子這邊,當(dāng)那古怪動靜剛出現(xiàn)的時候,他便去外邊拿了鋤頭,只等那賊人過來,他便一鋤頭鏟死!
卻沒想到,許涼芩突然闖進這屋里,他尚衣衫不整,不是想偷看他還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