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無憂閣後,明無憂爬shang榻繼續(xù)睡覺。
然不過小半個時辰,她忽然坐了起來,纖白的素手慢慢握上了身前的玉船墜子,略有些失神。
她做了個夢。
夢里慕容御拿著這墜子,親手為她掛在頸子上,溫聲與她說:“你們明家是做船行生意的,你必定很喜歡坐著船在江上行走吧?”
“京中水脈不多,你也有許久沒見過船了,正好明日兵部組建的水師會停在京郊碼頭,我?guī)闳ヒ黄鹑タ春貌缓茫俊?/p>
她那時冷漠地抬眼,也是如今這個動作——手握上脖子里的玉船墜子,卻是用力拽了下來,丟在琉璃石地板上把它砸的粉碎。
甚至於,脖頸之上留下了極深的勒狠。
她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滾?!?/p>
慕容御卻早已經習慣了她這樣的態(tài)度,冰冷的臉上,表情未有絲毫變化,淡聲說道:“時辰不早了,早點休息?!?/p>
他讓婢nv打掃了那些碎片。
後來,她看到他坐在琉璃g0ng燈下,認真地粘著那些碎片,想要把它們都粘起來。
可碎玉怎麼可能粘的起來?
就算粘好了,也到處都是痕跡。
他心力交瘁地仰頭靠在椅子上,臉上明明帶著笑容,但那神情苦澀,彷佛是被全世界都拋棄了。
便是明無憂看著,心底也有些許鈍疼。
可是她沒有辦法原諒一個,奪了自己清白還害得她和爺爺骨r0u分離的人。
他們的前世,從江州別館再見那一次,就注定了要相互折磨吧。
“小姐?”彩月聽到聲音進來,小聲問道:“你睡不著嗎?”
“嗯?!?/p>
明無憂低低地應了一聲,問:“什麼時辰了?”
“五更天了。”
“哦?!?/p>
明無憂垂著眼:“那你再去休息一會兒,我也再睡會兒?!?/p>
她躺了下去。
彩月瞧她心事重重,也不敢多問,悄聲退出去了。
但明無憂卻再難入睡,她想這這幾日發(fā)生的事情,想著怎麼對付傅柔,一直到天明。
……
洗漱之後,明無憂照例帶著早膳去看老爺子。
今日的明老爺子看起來有點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