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舍不得吃一口,如今,就被他們這樣拿去討好另外一個人。
上一世,這樣的話,我當(dāng)眾講了出來。
季聞秋蹙著眉,抿著一張薄唇,對安若若微微彎腰致歉,「安老師,抱歉了,是我愛人失態(tài)了?!?/p>
仿佛我丟了天大的臉。
季浩宇倒是直接,「你不給安老師吃,我也不吃了?!?/p>
安若若像個主人一般,拉過季浩宇的肩膀,「小宇,我平時怎么教你的,不能這么跟媽媽說話?!?/p>
季浩宇對著安若若小嘴一扁,「對不起啊,安老師。」
安若若護(hù)著季浩宇,看我的眼神,沒有絲毫局促。
那一刻,我的兒子、我的丈夫,讓我成了個徹頭徹尾的棄婦。
我心下慘然。
安若若生得溫婉白凈。
而我成日上山撿菌子,下地干農(nóng)活,透著一股子野勁。
生了季浩宇之后,更是和少女的纖細(xì)相去甚遠(yuǎn)。
他們湊在一起,確實(shí)更像一家三口。
就像前世,安若若跟著他們一起回去,外人從沒懷疑過她不是季浩宇的媽媽。
起初季浩宇喚她若若姐姐,她笑著說,「還是叫我阿姨吧?!?/p>
后來的后來,我才明白她的小心思。
3
季聞秋見我背著籮筐進(jìn)屋,站起身躲了躲。
大概身上的泥土味,又沖到他鼻子了。
看見我籮筐里的滿滿的菌子,他終于露出一些愧意。
「怎么還去做這些苦差事?」
「現(xiàn)在……有錢了。」
后半句,他說得極輕。
前世,他走后,我會定期收到一筆錢。
剛夠我在村里的生活的花銷。
想多走遠(yuǎn)一步,都不可能。
我沒有解釋,只是說,「閑著沒事,習(xí)慣了?!?/p>
說罷,拿起桌上的針線,開始縫香包,
熏蚊蟲的草,一星期就沒了功效。
季浩宇腿上已經(jīng)被咬起了一片紅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