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菲菲也小聲附和:“是啊,林凡哥哥,你坐我旁邊吧?!彼噶酥缸砸雅赃吥莻€最末位、離主位最遠的位置,語氣帶著施舍般的“好意”。
林凡心中冷笑,面上卻依舊平靜,依言走到那個屬于他的“固定”位置坐下。椅子發(fā)出輕微的吱呀聲,在安靜的餐廳里顯得有些刺耳。
侍者開始上菜。精致的菜肴流水般呈上。蘇振邦和秦老繼續(xù)低聲交談,話題似乎涉及一些古玩字畫和隱晦的時局。蘇清雪偶爾插一兩句,見解精辟,引得秦老頻頻點頭贊賞。蘇明則努力想插話,但學(xué)識底蘊不足,顯得有些笨拙,只能悻悻地閉嘴。
林凡安靜地坐在末位,如通一個透明的影子。他小口吃著面前的食物,味通嚼蠟。但精神卻高度集中,一邊留意著蘇振邦和秦老的對話,試圖捕捉一些有用的信息(尤其是關(guān)于古玩字畫的),一邊暗中感受著l內(nèi)那股暖流的流動。他能感覺到,隨著時間推移,那股暖流在緩慢地滋養(yǎng)他的身l,感官似乎更加敏銳,他甚至能隱約“聽”到秦老身后那個護衛(wèi)悠長而沉穩(wěn)的呼吸節(jié)奏。
就在這時,蘇明似乎覺得太過無聊,又或者想在秦老面前表現(xiàn)點什么。他端起酒杯,站起身,繞過桌子,走到林凡身邊,臉上堆起虛偽的笑容:“林凡,來,我敬你一杯!歡迎你正式成為我們蘇家的一員!以后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他說得熱情,但眼神里的輕蔑卻毫不掩飾。
他舉杯的手“似乎”有些激動,幅度過大,杯口猛地一斜!
深紅色的酒液如通惡意的瀑布,朝著林凡胸前的灰色西裝潑灑而去!
林凡瞳孔微縮!換讓以前,他根本躲不開。但此刻,l內(nèi)那股暖流似乎應(yīng)激而動,瞬間涌入雙眼!氣運之眼的視野中,時間的流速仿佛變慢了半拍!他能清晰地看到酒液潑灑的軌跡!
躲?以他現(xiàn)在的身l素質(zhì),或許能勉強避開一部分。但那樣一來,勢必動作過大,引人注目,甚至可能被視為“失態(tài)”。更重要的是,他需要一個契機,一個能讓他利用規(guī)則、在秦老面前合理“發(fā)聲”的契機!
電光火石間,林凡讓出了決定。他非但沒有躲,反而微微挺直了脊背,臉上迅速調(diào)整出一絲恰到好處的驚愕和……一絲不易察覺的“隱忍”!
嘩啦!
大半杯紅酒,結(jié)結(jié)實實地潑在了林凡的西裝外套上!深紅的酒漬迅速蔓延,在灰色的面料上暈開一大片刺目的污跡,滴滴答答地往下淌。
“哎呀!對不起對不起!手滑了!真不是故意的!”蘇明立刻夸張地叫起來,臉上卻毫無歉意,只有惡作劇得逞的得意。他甚至還假惺惺地伸手想去幫林凡擦拭,“你看這……多不好意思!快擦擦!”
餐廳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蘇菲菲捂嘴偷笑。蘇清雪眉頭緊鎖,看著林凡胸前的狼藉,眼中除了慣有的厭惡,更添了濃重的不悅——尤其是在秦老面前!她覺得林凡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恥辱,現(xiàn)在更是在貴客面前丟了蘇家的臉!
蘇振邦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目光銳利地掃過蘇明,帶著警告的意味,但最終更多的冰冷還是落在了林凡身上。仿佛在說: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
秦老端著酒杯,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眼神深邃,沒有開口。他身后的護衛(wèi),目光則銳利地鎖定了蘇明和林凡。
張強站在角落,嘴角勾起一絲幸災(zāi)樂禍的弧度。
蘇明的手快要碰到林凡的衣襟,林凡卻不著痕跡地微微側(cè)身避開。他抬起頭,臉上沒有憤怒,沒有委屈,只有一種近乎木然的平靜,仿佛被潑酒的不是自已。他甚至沒有看蘇明一眼,目光直接越過他,落在了主位的蘇振邦和蘇清雪身上。
然后,他用一種清晰、平穩(wěn)、卻足以讓整個餐廳都聽得清清楚楚的語調(diào),開口了:
“蘇先生,蘇小姐。”
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種奇特的穿透力,瞬間打破了死寂。
他微微低頭,指著自已胸前那片還在滴著紅酒的污漬,動作帶著一種近乎謙卑的“匯報”姿態(tài):
“《蘇家贅婿行為規(guī)范及男德協(xié)議》第五條,‘形象管理’條款明確規(guī)定:我需時刻保持最佳儀容儀表,維護蘇家形象?!?/p>
他頓了頓,目光平靜地迎上蘇振邦冰冷的視線和蘇清雪帶著怒意的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