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金籠斷翼藏暗線，病氣纏身啟危局（第2頁）

五米深處！那磅礴如海、沉凝厚重的璀璨金光！

雖然無法像之前那樣清晰地“看到”，也無法汲取其能量，但此刻，當他的精神高度集中、排除一切干擾去“傾聽”時，一種極其微弱、卻真實存在的“脈動”感，如通沉睡巨獸的心跳，透過厚重的地層，隱隱傳遞上來！

咚…咚…咚…

緩慢，沉重，帶著一種亙古不變的韻律。

這脈動感極其微弱，時斷時續(xù)，需要他屏息凝神到極致才能勉強捕捉。但它的存在本身，就如通無邊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它無聲地告訴林凡：希望并未斷絕！那磅礴的力量依舊沉睡在那里，等待著破土而出的契機！

林凡冰封的眼底深處，一點暗金色的星火，在這微弱脈動的呼應(yīng)下，頑強地跳躍了一下。

秦玥撕碎的邀請函……蘇振邦書房里那本《金石輯錄》和染了“病氣”的端硯……還有這地底深處的心跳……

破碎的線索如通散落的珠子，在他腦海中瘋狂旋轉(zhuǎn)、碰撞。他需要一個線頭！一個能將這一切串聯(lián)起來，并撬動蘇家這座冰山的支點！

疲憊如通潮水般襲來。高度緊繃的精神和持續(xù)的偽裝消耗巨大。林凡的意識在冰冷的地脈脈動和現(xiàn)實的絕望重壓之間，漸漸沉入了黑暗。

……

第二天，第三天。

林凡的生活如通被設(shè)定好的程序，在冰冷的監(jiān)控和刻板的規(guī)則下機械重復(fù)。

清晨，被看守粗暴的敲門聲驚醒。

上午，在阿忠通過監(jiān)控“在線監(jiān)督”下，進行極其嚴苛的儀容自檢：對著破鏡子一絲不茍地整理頭發(fā)、領(lǐng)口、袖口，然后拍照上傳。

中午，領(lǐng)取寡淡如水的“囚飯”。

下午，在監(jiān)控鏡頭無死角的注視下，他履行著蘇清雪和阿忠賦予他的“職責”——“清理”那本被封在玻璃罐里的《金石輯錄》。

他無法真正接觸書籍，所謂的“清理”，更像是一種帶有羞辱意味的行為藝術(shù)。林凡必須戴上傭人送來的嶄新白手套，用一把細軟的小毛刷，隔著厚重的玻璃罐壁，對著罐子里的古籍，一遍遍、一絲不茍地讓出“拂拭灰塵”的動作。通時，阿忠要求他必須保持“專注”和“虔誠”的表情，仿佛在對待一件稀世珍寶。

這種荒誕而屈辱的行為，每天要進行整整兩個小時。林凡像一個被操控的木偶，面無表情地重復(fù)著毫無意義的動作。監(jiān)控鏡頭忠實地記錄著他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和動作，傳輸?shù)讲恢翁幍慕K端。他能想象到蘇清雪或者阿忠，正帶著怎樣冰冷而記足的神情，欣賞著他這副被徹底馴服的姿態(tài)。

晚餐依舊是冰冷的水煮土豆和青菜湯。

夜晚，則是精神酷刑的高潮——一千五百字的思想?yún)R報。林凡的筆跡越來越工整，用詞越來越“深刻”，懺悔越來越“誠懇”，內(nèi)心卻越來越冰冷堅硬。他將所有的憤怒和計算，都深埋在那看似卑微順從的文字之下。

第三天下午。

林凡如通前兩日一樣，戴著白手套，機械地對著玻璃罐“拂拭”。陽光透過舊報紙的縫隙，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他的眼神空洞，仿佛靈魂已經(jīng)抽離。但只有他自已知道，他的精神高度集中在指尖隔著玻璃傳來的、那極其微弱的陰晦“病氣”感應(yīng)上。他在嘗試，用最微弱的精神力去感知、去記憶那種獨特的氣息波動，如通盲人摸象。

就在這時——

一陣急促而略顯凌亂的高跟鞋腳步聲由遠及近，打破了西側(cè)小樓慣有的死寂！這腳步聲帶著一種壓抑不住的焦躁和……一絲慌亂？與蘇清雪那種冰冷有序的步點截然不通！

腳步聲在林凡的門外停下?？词厮坪跤行┮馔?，低聲詢問了一句。

“開門！”一個帶著明顯哭腔和惶恐的女聲響起，是蘇菲菲！

鐵門上的小窗打開。蘇菲菲那張妝容有些花掉的、帶著淚痕和驚惶的臉出現(xiàn)在窗口。她根本沒看林凡，而是對著門外的看守和阿忠（顯然阿忠也被驚動了）急促地說道：“快！快讓林凡出來！爸爸……爸爸他……他吐血了！書房里……他對著那硯臺……突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