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問站起來:“我要走了。
”“干什么去???”“東苑的籬笆破了,教主叫我和重涯去修,絕對再不能叫上官遠那小子跑了,否則我和重涯都得破層皮,”他關門之前,說,“等你能下地了,就出來自個兒走走,別憋壞了,整個長夜教你隨便慌都沒關系,只要別下去。
”“為什么?”“已經(jīng)給你減刑了你還要怎樣!?”他一關房門,房間又陷入安靜。
我倒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裹緊,又覺得不舒服,下床去柜子里拿了三個枕頭往床上一扔,兩個抱著,一個被夾在腿間。
我死死抱住自己和枕頭,想到這些天以來我所知曉的我阿娘的線索,卻只有兩點:一、納蘭紅綃最后見的那個人,便是緋毒夫人。
二、納蘭府覆滅與朝廷黨羽斗爭。
除此之外,我再無別的線索。
這些線索有與沒有似乎并無區(qū)別,因為我根本無從下手,從里面挖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但是,我卻有了一點疑惑:為什么這么多年,紅姨一直在告訴我,我要復仇,可是她從不告訴我仇人是誰。
難道,她是要用仇恨將我喂飽,隨后變成她無情的殺人工具嗎?不。
想到這里,我搖了搖頭,我狠狠地搖了搖頭。
我武功素來不好,自我糟糕透頂?shù)奈鋵W天賦在紅姨面前顯露出來的時候,她就再沒逼著我練劍,只是叫我讀些老莊經(jīng)典,日日考教功課……這么說來,紅姨似乎也是讀過不少書的,我猜她不是世家小姐就是學堂的女夫子,否則怎可能讀過這么多書?可是,她既然叫我報仇,到底為什么不告訴我仇人是誰?我疑惑得很,卻是不想要問她。
凌天啟查到的東西,我暫且還不愿意相信,哪怕他是凌天啟,我也要求證之后才能信。
我翻了個身,決定再睡一覺,明天一大早去找教主問問清楚。
翌日,我起了個大早,早早就在教主門前候著。
我本以為見著他會很快,誰料我在門口等了約莫半個時辰都沒人出來。
我呼哧呼哧地就著臺階坐下來,盯著地上搬家的螞蟻發(fā)呆。
“憫婳!”風問手里拋著一個小瓶子,正往教主寢殿里走去。
聽見他停在那叫我,我飛快地朝他奔去,激動道:“教主醒了嗎?”風問警惕道:“你想干嘛???”我謹慎地退后兩步:“當然是有事啊。
”“行吧,那你在這里等著吧,我就先進去了啊。
”他擺擺手,狡黠一笑。
“等等,”我叫住他,“你手里拿的是個什么東西?”“這個嘛……”他笑的尷尬,“你還小,教主和上官遠之間的事情你還不懂。
多說無益,我先將此物給教主送過去。
你找別人玩去吧,教主怕是這兩天都不會理你的。
”說完,他便似風似的跑走了。
有什么不可描述的東西不敢讓人知道?再說,上官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決定偷偷跑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