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時過境遷的道理,我想你應(yīng)該明白?!?/p>
歲月不能回頭,他們都找不回從前那個赤忱的自己了。
姜肆的手停滯在了半空中。
他屏住了呼吸,落寞收了回去,艱難啟唇。
“那你還好嗎,身上的藥是怎么解的,沒受什么委屈吧?”
“陛下說,你不打算回侯府了,郡主府又還沒有修葺好,你現(xiàn)下是住在哪里,珍寶閣嗎?”
“你這兩日不在,糯糯看不到你,還以為又是怎么惹你生氣,讓你徹底的不要她了,哭著喊你要來找你,爹娘他們也都很想你,還有……”
姜遇棠冷靜抬目,打斷了姜肆這喋喋不休的話語。
“你不必如此,其實我的離開,對于侯府來說是無足輕重的,就像是我們?nèi)昵暗姆珠_,那時還要更難過的,大家這不都還好好的?!?/p>
她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
“而且,你不覺得現(xiàn)下這樣挺好的嗎?大家都不用為難糾結(jié)什么,受夾板氣,減少了矛盾摩擦,都挺輕松開心的?!?/p>
姜肆覺得,家人就該是生活在一起,是吵吵鬧鬧都散不了,不該分崩離析到這一地步。
卻又清晰的知道,姜遇棠分析的是事實,沒有定點兒的問題在。
她的話語平靜,太過于理性,完全從現(xiàn)實的層面分析,感性和不舍的人,只有自己,還固步自封,停留在了過去當(dāng)中。
姜遇棠又道,“望月軒的行李,我會找時間帶走的,沒事的話,就先回去吧,我要忙了?!?/p>
一句重話都沒有,姜肆還是感受到了難過。
他垂目,抱緊了手中的瓷罐,動了動蒼白的唇瓣,說了聲好,轉(zhuǎn)身朝外走出了值房。
姜肆站在廊下,望著那雨幕,吃了磕蜜餞,很酸很酸,酸到了眼眶。
兩個原先就有矛盾,注定無法共存的人,他又豈能貪心妄想全都擁有。
血緣關(guān)系與成長親情之間,自己在潛意識當(dāng)中,其實早就做出了選擇。
那就這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