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強大喜,媳婦兒這就是心軟了??!再接再厲一鼓作氣!
“咱家沙發(fā)短就算了,扶手頂腦袋也沒啥。關(guān)鍵是晚上睡覺不能抱著媳婦兒,我這渾身不得勁,就跟、就跟你早上起床讓你不刷牙直接吃早飯一樣難受!”
“那今晚給你個大枕頭抱著。”覃梓學(xué)一臉認(rèn)真看著魏武強,誠懇的不像樣子:“沙發(fā)不得勁,打地鋪怎么樣?”
“啊?”魏武強有點傻眼。難道自己演過了?
“媳婦兒你舍得啊,你都說咱都這把年紀(jì)了,再睡地上,萬一受了寒涼,我這老腰……”
“你還老腰呢,”覃梓學(xué)白他一眼:“我看你腰好得很。是太好了?!?/p>
“謝謝媳婦兒夸獎?!蔽嚎偞蛏唠S棍,立刻舔臉提要求:“媳婦兒我知道錯了,你就讓我回屋睡吧。你要是氣還沒消,你像上次那樣捶我一頓也行啊。”
“我什么時候捶過你?”覃梓學(xué)挑眉:“別說的好像我家暴你似的?!?/p>
倆人正說的高興呢,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咚咚咚,不那么客氣,帶著點催促的意味。
“誰啊這是,這都幾點了?”魏武強趿拉著拖鞋去開門,抬眼看了看墻上的掛鐘,快八點了。
門口站的人挺意外。一個年紀(jì)不大二十郎當(dāng)歲的派出所民警,青年一臉青春痘,手里抓著個文件夾板。
“請問你找誰?”魏武強客氣的問。
“片區(qū)摸底調(diào)查,人口關(guān)系調(diào)查,全國居民健康狀況大調(diào)查。”小民警公事公辦的一氣說出來:“你是這家戶主?”
“我是。”覃梓學(xué)聽著動靜跟著過來。他記得在學(xué)校聽老師提過,最近開始做普查了。
民警挺意外,看看面前杵的倆男人,眉毛一掀,上下打量了一番:“戶口本拿來登記一下?!?/p>
“貴姓啊?”魏武強笑呵呵的套近乎,從褲袋里摸出煙盒遞過去:“來,小兄弟,抽根煙。這個點兒還在挨家挨戶的跑,辛苦啊。”
“不抽,”民警擺擺手:“我姓王,北園河派出所的?!?/p>
不軟不硬碰了個釘子,魏武強也不以為忤,面色不改收起了煙盒。正好這會兒覃梓學(xué)拿了戶口本過來,順勢遞了過去。
“進來坐吧,民警同志?!?/p>
“不坐了?!边@位王民警還是年輕,完全沒有要跟居民百姓打成一片的意思,講話硬邦邦的,帶著一絲公職人員的倨傲:“你家……就你一個人?”
覃梓學(xué)點點頭:“對?!?/p>
“那他,”民警狐疑的看著魏武強。這個高大的男人穿著隨意一派輕松,開門時候臉上還帶著笑意:“也住這里?你倆什么關(guān)系?”
問的不那么客氣,覃梓學(xué)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他甚至從里面聽出了審問犯人的味道。
空氣中有那么幾分凝滯。魏武強開口打破緘默:“我是他弟,就是過來串個門吃個飯,一會兒就走。”
民警抬手看了看腕表,嘴角彎翹,帶了點諷刺之意。
“今天加班,回來就遲了。所以吃飯比較晚。”解釋脫口而出,覃梓學(xué)不安的推了推眼鏡,有種被赤裸裸扒光了扔到大街上的難堪。
“正好我也要走了,”魏武強沒看覃梓學(xué),側(cè)身從門邊的衣架上拿下外套,語氣自然:“調(diào)查完了跟民警同志一塊兒下樓?!?/p>
房門關(guān)上后,四周安靜得覃梓學(xué)喘不上氣。
如果這個民警到鄰居家隨口問一下,就知道自己跟魏武強撒謊了。兩人一直住在這里,不管戶主是誰,事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