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梓學不說話,魏武強可不怕。他有的是辦法讓他開口。
晨起升旗的某處放肆的頂著覃梓學的后腰,魏武強還嫌不夠的往前拱了拱。
急喘一聲,覃梓學裝不下去了,紅著臉用胳膊:“別鬧?!?/p>
“不鬧?!蔽何鋸娐曇衾锖?,像是烈性的二鍋頭里撒了一把糖,又灼人,又膩人:“媳婦兒你轉過來讓我瞅瞅?!?/p>
“瞅什么。”覃梓學沒他臉皮厚,嘟囔著作勢要起來:“天天看還看不夠嗎?起床了,今天帶你去香山。哎——”
說時遲那時快,魏武強一把接住胳膊跌軟重新摔下來的覃梓學:“怎么了?”
渾身疼。跟被揍了一頓似的。覃梓學白了他一眼,咬著牙打腫臉充胖子:“沒事,沒扶好?!?/p>
大個子喜滋滋的跟著爬起來,探頭看了眼窗外明媚的陽光:“媳婦兒你先洗漱,我去煮粥餾饅頭,然后把床單被罩洗了,晾上以后咱們出門,這個天兒,下午回來肯定就干了。”
神清氣爽的某人趁覃梓學不備,飛快的湊過來在他臉上吧唧親了一下,光著腳就跑下了樓。
哼唱的歌聲飄蕩在房間里,每一個音符都在心尖上歡快的跳舞。
“烏蘇里江來長又長,藍藍的江水起波浪,赫哲人撒開千張網,船兒滿江魚滿倉……”
十月的香山,霜葉染紅了整座山頭,漫山遍野,簡直把人的眼睛都給燒著了。
恰逢周天休息日,又是晴好的大太陽天,好多人攜家?guī)Э诘亩寂軄硇蕾p楓葉了,這座昔日的皇家園林里充滿了普通百姓的歡快笑聲,一張張笑臉盈滿了對美好生活的無限向往。
溫度偏低,可是太陽照耀在身上,曬得人暖洋洋懶洋洋,舒坦的想打盹兒。
尤其是覃梓學。
一開始他還能興致勃勃的跟著魏武強的腳步,東瞧西望的看看楓葉賞賞景,后來爬山還沒一半,周身的酸乏就齊齊造了反,就是想佯裝無事都做不到。
“累了?歇會兒?!蔽何鋸娨换仡^,看著男人通紅的臉,額頭上細碎的汗珠被陽光一照,晶瑩剔透閃閃發(fā)亮。
覃梓學扶著路邊一棵樹彎腰粗喘著,顧不上姿態(tài)好看了。周身尤其是大腿,每一塊肌肉都像是脫離了控制,獨立自主的顫動著,打著哆嗦。原本出發(fā)時候覺得還好的難以啟齒那處,這會兒被牽扯的也活泛起來,火辣辣的。
“你這體力,嘖嘖?!蔽何鋸妷焊鶝]多想,憋著笑,擰開隨身帶著的水杯遞過去:“喝點水,還溫乎的?!?/p>
覃梓學有苦說不出,這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事兒真是太糟心了。
“還有一多半的路吧?!蔽何鋸娞ь^往前面看看:“你要走不動咱就回去,反正山上山下紅葉都一樣?!?/p>
“不一樣?!边@話脫口而出,覃梓學就想打自己嘴巴:“山上溫度低些,葉子紅的更完全?!?/p>
“要不我背你吧,”魏武強看著他在陽光下泛紅的臉,光潔的仿佛涂了一層釉,忍不住就心癢癢的逗他:“我這一身勁兒,背你上山下山啥事沒有,不像你小細胳膊小細腿的?!?/p>
“說什么呢你!”覃梓學給他氣夠嗆,偏偏沒那個臉皮說出真相??伤布{悶了,同樣的事情,為什么自己給累成這樣,魏武強還能生龍活虎的半點影響都沒有?看來還是歲月不饒人啊……
魏武強看著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要出來了,笑的覃梓學莫名其妙又心發(fā)毛。
“沒事沒事,”魏武強彎腰用雙手撐著膝蓋,湊近了男人耳朵還特意壓低了嗓音:“就是突然想起來豬八戒背媳婦兒了哈哈哈?!?/p>
這一刻的魏武強特別接近覃梓學記憶里那個本真的青年,無憂無慮,像個沒心沒肺的傻子。
靠近是種情不自禁的反應,就像小時候玩的磁鐵。自己是鐵屑,被魏武強自帶的強大磁場吸引著,無力抵抗。
“哎哎,”魏武強居然破天荒臉紅了,小小聲的:“你別介,想親我咱回家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