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泥泡是狹長型的,近似于鞋底子的模樣??拷抢铮容^清淺,而且岸邊生了很多一人高的茂盛水草蘆葦,藻類微生物豐富,一揸長小魚很多,肉眼可見。
四條魚竿一開始還像模像樣的架在邊上釣魚,沒半小時,人就差不多跑光了,就剩魏武強和覃梓學倆人盯著水面了。
“他們都干嘛去了?”覃梓學還挺不習慣的,四周靜悄悄的,說笑聲都沒了。
“那兩對找地方談情說愛去了唄?!蔽何鋸姷鹬莨鳎骸懊”麄z可能去林子里轉(zhuǎn)了,看能不能摸著鳥蛋或是打個鳥什么的。我看著毛小兵包里帶彈弓了。”
乖乖哦了一聲,覃梓學不說話了。
兩人安靜下來,不遠處的草叢里,青蛙合唱團就大著膽子開唱了。此起彼伏的,字正腔圓。
眼前清淺的水面下,一條比食指長不了多少的柳條兒甩著尾巴,從茂密的水草中游出來,繞著魚餌謹慎的打轉(zhuǎn)兒。
覃梓學看的緊張,本能的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覺的抓著魏武強的胳膊用力。
“一條小魚?!蔽何鋸婎┧谎郏υ捤骸肮嗣娣壅ㄕǔ缘故峭ο?,就是不夠塞牙縫的?!?/p>
覃梓學恨不能捂住他嘴巴,指了指水面又指了指嘴巴,做了個噓聲的動作。
柳條兒纖細的身體帶著淡淡的青色,半透明的樣子,算是條“美人魚”。美中不足的就是,這種魚長不大,都是手指長短,對于打牙祭來說,雞肋了點兒。
兩人看的分明,柳條兒還在猶豫著,邊上又竄出來一條稍長些的老頭魚,黑乎乎的身體,大腦袋上眼睛鼓鼓的,帶著股狠勁。
“哎?!蔽何鋸姾芮宄@種魚的脾性,貪嘴,咬鉤特別狠。果然,那條優(yōu)柔寡斷的柳條兒被擠到一邊去,半截蚯蚓被老頭魚一口吞下肚,都不帶考慮的。
“操!”魏武強趕緊提溜起魚竿,把老頭魚甩到岸邊:“魚鉤給吞進肚子了,真他媽饞的不要命!”
覃梓學給他的話逗得不行,雙手撐著膝蓋,彎腰看他小心翼翼卸魚鉤:“不饞能被你釣著嘛?”
魏武強樂了,手上拾掇著魚,不忘調(diào)侃一句:“那你也是個饞的?!?/p>
“???”覃梓學傻乎乎的,不太確定的表情:“我還好吧。不太挑嘴什么菜都能吃?!?/p>
扯出來魚鉤,魏武強把半死的魚扔進網(wǎng)兜,重新泡回水里,哈哈大笑:“你不饞你能被我釣著?”
沒想到這人話擱這兒撂著呢。覃梓學瞪他一眼,轉(zhuǎn)身就走:“你自個兒釣吧,我去轉(zhuǎn)轉(zhuǎn)?!?/p>
結(jié)果都沒過十分鐘,覃梓學灰溜溜又回來了。
魏武強又釣上來一條鯽瓜子,一條嘎牙子,正洋洋自得著呢:“轉(zhuǎn)哪兒去了?這么快?今天釣到不少,晚上讓我媽用大醬燜了給你吃。嘎牙子好吃,肉質(zhì)細份兒。”
“哎,”覃梓學四周看看,難為情的抿了嘴唇:“碰著秦飛他倆了?!?/p>
魏武強一想就明白了??粗蠋煱l(fā)紅的臉和四處亂飄的眼神,促狹的笑:“看著人家兩口子親熱了?完了你要長針眼了覃老師。”
“我哪知道?!瘪鲗W辯解:“就在馬路邊上,那棵小樹什么都擋不住。秦飛怎么那么……奔放啊?!彼缓靡馑颊f耍流氓,畢竟是魏武強朋友,何況秦飛為人也還不錯。
“看著什么了?”小魏隊長湊過去,親昵的跟他碰碰腦袋,壓低聲音:“親嘴還是摸扎兒了?總不能褲子都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