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強大力點頭:“我一老爺們兒,答應你的就一定做到!”
覃梓學簡直給氣個倒仰:“魏武強你犯什么渾!這里開車去碼頭要五個小時!”
“十個小時我也去!”跟酒鬼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何況是魏武強這種一根犟筋的:“我答應過你的。雖然你可能早都忘了。”
魏武強嘴上沒個把門的胡說八道,可是不耽誤他手上活計。
這麼會兒的功夫,吉普車已經(jīng)開出了鎮(zhèn)子,路兩邊開始出現(xiàn)大片還光禿禿的農(nóng)田和樹林了。
覃梓學心驚肉跳,連跳車的可能性都想了,可是他不敢。
“武強,別鬧了,你把車靠邊停了,咱倆好好說說話。你是不是有什么誤會???我這段時間確實學校忙,這不,這兩天我就打算去看魏大娘的。”
魏武強不停車。不僅不停車,還開的飛快。又穩(wěn)又快,看不出來司機醉了酒。
覃梓學等了一會兒,沒脾氣了。嘆口氣靠在椅背上,干脆不管了,隨這瘋子開到哪兒去。
五月頭的北方,太陽很明媚,明晃晃的掛在天上,天空瓦藍。
敞開的窗子里涌進外面干燥溫暖的空氣,夾雜著青草和泥土的氣息,令人不自覺就會放松下來。
鎮(zhèn)子外面看過去還是一片荒涼,路邊的樹不算高大,距離枝繁葉茂還遠。遠處有鐵路,軌道在陽光下反著光。鎮(zhèn)上居民圍了柵欄種下去的黃瓜茄子辣椒西紅柿才起了秧子,沒到收獲的時候,四周連個人影都沒有。
覃梓學有點困了,調(diào)整了下坐姿,嘟囔了句:“我睡會兒,你到了喊我?!?/p>
睡夢淺且雜亂。一會兒是在大學里學習的畫面,他跟幾個同學特別投入的討論著什么;一會兒又是剛到東安,魏武強開了卡車來接他們,那人穿著?;晟罃]著袖子,痞里痞氣的不像個好人,偏偏入了自己的眼入了自己的心;一會兒又是過年那天晚上,碗口大的雪花飄下來,倆醉鬼摔倒在雪地上,笑的跟倆二傻子似的……
太陽照在身上暖烘烘的無比愜意,覃梓學覺得自己筋酥骨麻,快要被曬化了。還有嘴唇上軟軟的,溫熱的,像是個無比逼真的吻——
覃梓學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面前近在咫尺放大的那張臉讓他瞳孔急縮,險些叫出聲來。
這不是夢境中逼真的一個吻!是真的!魏武強瘋了!
或許是魏武強也沒想到自己偷偷摸摸的親人結(jié)果把人給親醒了。一時間男人眨了眨眼,陽剛俊朗的一張臉呆愣著,維持著嘴唇相貼的狀態(tài)進退維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