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哥,”魏武強推心置腹的:“咱倆是兄弟,沒必要裝來裝去的。你還惦記小和尚呢吧?你別跟我否認,你看你點的,鍋塌豆腐,京醬肉絲,福壽肘子,芥末墩,都是小和尚喜歡的菜。”
“所以呢?”季鴻淵挑眉,氣死人的還是慢悠悠不急不慌的:“這幾道菜就不能我也喜歡吃?”
“你就繼續(xù)嘴硬?!蔽何鋸娻伊寺?,端起杯子喝水。
季鴻淵抬腕看了下手表:“差不多該到了……”
“你還叫了別人來吃飯?”
話音剛落,從魏武強身后就傳過來脆生生的招呼聲:“強哥!”
魏武強一回頭,飯店門口逆著光站著個不高的身影,黑乎乎的看不清面目。只是等魏武強瞇起眼看清來人后,瞬間悲催的嗆了水,咳的差點把胃腸給翻過來。
“見著我這么激動嗎?”王偉笑嘻嘻的走過來,看都不看季鴻淵一眼,大大方方坐到魏武強身邊,伸手胡亂幫他拍拍背。
“你,”魏武強眼里噙著生理性淚水瞪了他一眼,咳的臉通紅:“你小子,咳咳咳……”
“點了幾個你愛吃的菜,看看還要加嗎?”季鴻淵把服務員記下的單子推到小和尚面前,極其自然的拎起茶壺,幫小和尚倒了一杯熱水。
“隨便?!蓖鮽]看記錄的單子,打了個哈欠:“不餓?!?/p>
好不容易止住了撕心裂肺的咳嗽,魏武強暗暗罵了聲操,伸手抹了抹眼睛,看看季鴻淵又看看小和尚:“你、你倆……”
結果那倆人誰都不接話,等的魏武強最終敗下陣來。
“行,行,不說拉倒。虧我還白擔心你倆來著。”
“要不我就說你氣量狹窄,不在一塊兒就不能偶爾約個飯聊聊天?”季鴻淵摸出煙盒放在桌上,沒抽。
這句話一出口,倒是換來王偉寶貴的一瞥了。
“再說,”季鴻淵在手指間轉著打火機,把金屬蓋掰開合上弄得叮當脆響:“我在追求王偉,不得多創(chuàng)造相處機會讓他考量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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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媳婦兒你知道嗎?季哥重新開始追求王偉了,就小和尚!我今天聽著這消息,差點把腦袋嚇掉了!”一接到人下班上了車,魏武強就迫不及待開始抖落秘密了。
憋了自己一下午,簡直快把魏武強憋死了。
看得出來,覃梓學也很驚訝:“什么情況?”
“我也不清楚季哥他倆這是折騰個啥?!蔽何鋸娪悬c弄不明白這里面的彎彎繞:“反正我記得他倆怎么說的,我說給你聽?!?/p>
“季哥覺得他跟小和尚之間一直疙疙瘩瘩的存在著解不開的問題,就是源于最初他強迫小和尚跟他那啥。所以倆人在一塊也不是不好,就是心里有刺,誰都不痛快,可是也沒法當做沒發(fā)生。然后這次車禍吧,就讓小和尚特別愧疚,前前后后忙活著,連季哥故意罵他都能生生忍了,不還嘴。季哥就想,不能這樣了,這樣下去,倆人遲早徹底玩完,沒法修復那種。他得先改正,再去堂堂正正追求王偉,以好的形式把人留在身邊,重新開始?!?/p>
“我,”覃梓學震驚的好半天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喃喃的:“我大概能明白他是什么意思?!?/p>
“不過我看小和尚那臭小子還挺拿喬,”魏武強把著方向盤,平穩(wěn)的駛過千百遍走過的土路:“說是自己還考慮呢,八字不僅沒一撇,連半撇都沒有?!?/p>
“要是不拿喬就不是王偉了?!瘪鲗W笑,真心實意為這倆人高興。
今天天氣不好,悶熱,蜻蜓飛的很低,醞釀著一場大雨。
覃梓學今天忙的遲,倆人到家都快八點了,再加上吃完飯收拾一下,很快就到了睡覺的點兒。
敞開的窗戶透進來絲縷的涼風,帶著潮shi的水汽和泥土味道,遠處的天邊碾過一陣悶雷,大雨毫無預警的潑了下來。
“媳婦兒把窗戶關上,潲雨。”在外屋地收拾碗筷鍋臺的魏武強揚聲喊了一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