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強咽了下口水,只覺得xiong腔子里那顆心臟砰砰跳著擠著,幾乎要從喉嚨口竄出來了。從沒有過的陌生感覺強大又難以抗拒,令他手足無措。
覃梓學再要拉他起來的時候,魏武強老實了,乖乖聽話的爬了起來,跟在后面往家走去。
鵝毛大雪很快把曾經嬉鬧過的痕跡蓋住了,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過完了年,很快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一向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魏武強有了心事。
“師父?!泵”哌^來,親親熱熱蹲在魏武強邊上,從口袋里摸出包大前門:“抽煙?!?/p>
師徒倆一人點上一根煙,吞云吐霧。
“師父,”毛小兵擠擠眼睛,裝成熟的小大人:“你有心事啊?想女人了?”
魏武強斜眼睛睨他一眼:“多大小屁孩,毛還沒長齊呢,還知道想女人了?”
毛小兵滿不在乎的哼了聲,熟練的吐個煙圈出來,又大又圓:“過了年不就十八了嗎?大人了。我媽都打算給我說媳婦兒了?!?/p>
魏武強一肚子鬧心不想跟他瞎咧咧,嘴里叼著煙,拿著勞保手套站起身,在掌心抽了抽:“行了,有那功夫去摸摸車,就你那兩下子,哪天把車翻溝里,我把你腦袋擰下來當尿壺用。”
毛小兵吐吐舌頭,一溜煙跑了。
“大強,”車隊工會的王書記正好走過來:“晚上勞資科孫大慶請客,喝完酒摸兩圈?”
“行啊?!蔽何鋸婞c點頭,隨口問了句:“都有誰???”
“我也沒問,”王書記說:“好像是他媳婦兒過三十,也就攏共那些熟人唄。”
然后魏武強就想,孫大慶媳婦兒,一塊兒干活的,好像跟覃梓學關系不錯啊。
果然,下午四點鐘下了班,在孫大慶家里就碰著了覃梓學。
魏武強覺得,打從大年初七這人回了宿舍住,自己好像有好久沒見著他了。
自己心里有鬼,不敢去找??蓺獾氖牵@人也不主動來家里,虧了還一口一個魏大娘,跟自家老娘叫的親熱。
不知道誰塞了根煙給他,魏武強叼在嘴里,就著火抽了一口??澙@升騰起來的煙霧遮擋著,魏武強瞇著眼,肆無忌憚的看向覃梓學。
明明就跟自己一樣的男人!
草他大爺?shù)模∽约赫媸欠感肮砩仙砹耍?/p>
天氣還冷,東北的早春還遠的很。密閉著的屋子里暖意融融煙氣繚繞,誰從外頭進來都得熏個跟頭。
酒過三巡不知道誰起的話頭。話題就那么繞到了回城指標上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