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瞅啥?”魏武強給看的有點頂不住,手欠的捏了下男人臉頰,逗小孩似的。
“瞅你咋地?!瘪鲗W(xué)有樣學(xué)樣捏回去:“不給瞅?。俊?/p>
“隨便瞅!”魏武強裝模作樣的往后退一步,做了個雙手叉腰抬下巴的動作,傻氣又好笑:“你想瞅啥造型我給你擺。對了,媳婦兒你沒見過時裝模特吧?我們這回去廣東,湊巧看著一回時裝表演。唉呀媽呀你是不知道,那些姑娘穿的,咋說呢?”
青年摸了摸下巴,琢磨著措詞。
“這還回味上了?”覃梓學(xué)揶揄他,就手把擦臉毛巾擰干,展開平整搭在毛巾架子上:“好看嗎?”
“沒我媳婦兒好看。”求生欲來自于本能,魏武強脫口而出,旋即笑嘻嘻的:“吃醋了?”
“吃個屁的醋。”覃梓學(xué)推開他,伸了個懶腰:“困死了,睡覺?!?/p>
“別介,等我做了飯,吃飽了再睡?!蔽何鋸姴桓嚎人粤耍а劭戳丝磼扃姡骸斑@都快十二點了,正好吃了中飯睡覺。大炕燒的暖暖和和的。你先歇會兒,我快,簡單炒倆菜燜上飯,二米飯咋樣?再烀倆地瓜?!?/p>
不說還好,一說了困,簡直就像是按下了那個瞌睡的開關(guān),倦意排山倒海低擋不住,覃梓學(xué)只覺得自己下一秒就能站著睡著:“不吃了,睡醒了再吃吧?!?/p>
“不行不行,”魏武強可不同意:“你這饑一頓飽一頓的,胃都讓你搞壞了。先吃點點心,對,我上次從廣東帶回來那盒,還有倆酥餅沒吃吧。等我給你找?!?/p>
雖然再三說了馬上就好一定不能睡,可是等魏武強三下五除二炒好了白菜土豆端進門時,還是一眼就看著人歪倒在被垛上睡著了。
男人側(cè)著身體微微曲著腿,鐵皮點心匣子就抱在懷里,一塊酥餅咬了大半,還有一截要掉不掉的虛擱在唇齒間——居然就這么吃著睡著了。
魏武強心疼了,什么原則不原則的也顧不上了。算了,先給他睡吧。
躡手躡腳的走過去脫鞋上炕,魏武強麻利的鋪了一床褥子在熱炕頭又擺好枕頭,然后從男人懷里抽出了點心匣子放旁邊,又把他嘴里半塊點心拿出來,最后小心翼翼的一手托著男人脖頸和后腦,一手穿過他后膝彎,把人放著平躺在褥子上,展開一床被子蓋了上去。
覃梓學(xué)應(yīng)該是累壞了,這么折騰都沒醒。
大個子青年傻乎乎的蹲邊上,就那么癡癡的看了一會兒——
“我媳婦兒真好看。”
原本覃梓學(xué)覺得倆人關(guān)系被發(fā)現(xiàn)的事兒簡直大過天了,剛發(fā)生那會兒整個人都是懵的惶恐的,感覺飄在半空一點落不到實地。就想著天要塌了,趕緊跟魏武強商量一下。
可是經(jīng)過這幾天的沉淀,再加上通訊衛(wèi)星發(fā)射這件事的打岔,那些畏懼竟然不知不覺就淡了。
以至于覃梓學(xué)想了想,好像也沒必要特意跟魏武強說。
有什么事兒呢?秦書不會說,以后他也會隨口帶一句,告訴魏武強在單位門口不能那么放肆。
就行了。
迫在眉睫的,倒是一年一度的春節(jié)了。
開了一整天的總結(jié)會,大年三十中午,徐家溝基站的工作人員終于放假了。
秦書請示了上級領(lǐng)導(dǎo),大手一揮,直接放了七天,把過去幾年沒休的春節(jié)都給補上了。
回家過年就成了件繞不過去的事情。
“我初五值班,初四下午就得回來。算上今天年三十,連頭帶尾得在家待五天?!瘪鲗W(xué)裹緊棉衣靠在副駕上:“我家地方不大,你得跟我住一屋。我可提醒你啊,別張嘴就媳婦兒媳婦兒的亂叫,還有,別像在家里這邊似的毛手毛腳的。唉,我怎么就這么不踏實……”
“媳婦兒放心?!蔽何鋸姶筮诌值?,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隨意的搭在車窗上:“保證不犯錯誤。”
又在心里仔細擼了一下,覃梓學(xué)稍微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