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知遇之恩不敢忘?!编嵒鹨荒樥\摯之色:“我知道你不認我這個朋友,可是在我心里,我一直認王哥你才是我的伯樂,不是宗制片。我給你寫了一首歌,也不是,就是給那段難忘的歲月寫了一首歌,這是我灌的唱片。王哥,真的,我不是虛頭巴腦跟你客套,他日有用得著我鄭火的,一定來找我,義不容辭。”
周二一大早,汪浩和袁偉就樂顛顛的跑到覃家門口喊人了。
覃媽也認識自家兒子這倆學生,隔著小院子拎著澆花的水壺客氣的打招呼。
“放暑假了?先進屋吧,屋里有電風扇,涼快?!?/p>
汪浩笑嘻嘻擺擺手:“謝謝嬸兒,不用了,我們跟覃老師還有強哥約好了去西江水庫玩。他倆不會還沒起吧?”
覃媽回頭往屋里望了一眼:“應該起了,剛才我看著大強刷牙的。”頓了下又抬頭看著碧藍的天:“今兒這天兒,去水庫不得曬禿嚕皮了?”
“沒事,帶大草帽的?!蓖艉仆蓖鄙韨?cè)的袁偉:“他三大爺在那邊有房子,實在曬狠了我們就進屋,放心,嬸兒?!?/p>
“這才幾點鐘?小學生春游吶?激動的一大早就跑來了?”魏武強穿著背心大褲衩的就走到了小院里,皺著眉看著倆人:“抽風了吧?等著吧,你們覃老師還沒起呢?!?/p>
汪浩哀嚎:“不是吧?這都七點半了。往常這時候覃老師都到學校了?!?/p>
“你也知道這是他放假第二天?”魏武強瞪人,理直氣壯的根本不會臉紅心虛——
絕對不是因為自己昨晚纏著媳婦兒這樣這樣那樣那樣來了兩發(fā)好不好!
“行,我倆去繞一圈?!痹瑐ナ莻€不墨跡干脆利落的性子,聞言點點頭,一伸手勾住汪浩脖子:“走,我知道附近有家炒肝倍兒好吃?!?/p>
“哎媽shei家一大早吃炒肝啊反正我家不吃……”高個子汪浩被自家對象彪悍的夾著脖子扯走了。
“這倆孩子,真逗。”覃媽沒多想,看著倆年輕人拌著嘴推搡著走遠了,笑著搖頭:“說起來也是梓學的學生,咋能跟我叫嬸兒呢?這不差輩兒了么?”
魏武強哈哈大笑:“媽您可甭糾結(jié)了,現(xiàn)在小孩那張嘴,叭叭叭可能嘮了。說是我跟梓學看著就年輕,叫叔該叫老了,非要叫哥?!?/p>
“才二十出頭,整整差一輩?!瘪麐屟驶厝ァ岸寄墚斈銈z兒子了”這句敏感的話:“反正現(xiàn)在這孩子啊,我是看不懂?!?/p>
覃梓學聽著動靜,睡眼惺忪的走出來:“媽,武強,早?!?/p>
“早?!蔽何鋸娚焓?,再自然不過的耙了耙覃老師睡亂的頭發(fā):“你那倆學生,都來堵你被窩了。行了洗漱去吧,媽熬了小米粥,我擱前頭永芳小吃買的油炸糕,你愛吃的,快,還熱乎著呢?!?/p>
覃媽站邊上瞅這倆人說話和舉動,突然的就體味到了那種水潑不進的親昵。
明明就是最家常最瑣碎的那點事兒,也沒什么出格的動作,可她說不清楚,就是那種“兩口子”默契十足的感覺。
即使早已經(jīng)接受了倆孩子是那種關(guān)系,可是幾十年根深蒂固的傳統(tǒng)觀念很難扭轉(zhuǎn)。大多數(shù)時候,覃媽還是覺得,這兩人就是兄弟,不是親生勝似親生那種。倒是這樣一個尋常的清晨,這樣一點點居家過日子的小動作,讓老太太心里某處慢慢松動著,有了不一樣的了悟。
自家兒子不是那些人口中說的二椅子,大強跟梓學兩人也不是怪物。
覃媽松口氣,一直以來自己不肯承認卻始終背著的隱形包袱突然不見了,一身輕松。
誰要羞愧,誰又要抬不起頭,反正她不會。
覃媽突然覺得,她可以試著去跟羅老太太講了。坦然的說出大強跟梓學不是兄弟是兩口子,以后會好好照顧健健,她們倆老的都不用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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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節(jié)氣前后的太陽可不是吃素的。
四個人曬了一天,饒是有草帽有柳樹樹蔭擋著,還是把人曬夠嗆。尤其是覃梓學,原本白皙的皮膚曬通紅,后脖頸摸上去火辣辣的,估計是曬傷了。
袁偉三大爺?shù)男≡菏莻€地地道道的農(nóng)家小破院,兩間磚房一個偏廈,一個老光棍也沒太多心思捯飭,院子圍的杖子有些倒了也不修,木頭門就剩一個生了鐵銹的百頁連著,勉強擔當著守護家園的責任。院子里種了些豆角黃瓜茄子的,只是很明顯,地里的荒草長得比莊稼還茂盛,反襯的三大爺種的那點菜可憐兮兮野生的一般,收成好壞完全看老天爺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