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命還懸在這里,一旦真正的阮含璋病愈,到時就她就再也沒有用處了。
什么姐妹攜手,什么榮華富貴,都是糊弄人的把戲。
阮家怎么會讓她這個活靶子繼續(xù)活著?
她不知阮含璋何時會康復,不知阮家能等到幾時,她只知道,一定不能坐以待斃。
她必須要好好活下去。
這皇宮之中,最好利用,也最有利用價值的,只有景華琰。
阮含璋知曉,利用這樣一個聰明絕頂?shù)幕实郾菹?,不啻于與虎謀皮,然她若不闖這一次,又如何逆天改命?
若無論如何都是死局,還不如在荊棘上踩過,哪怕腳上鮮血淋漓也不在乎。
早在阮家找上她之前,她便已經(jīng)下定決心。
如今身在長信宮,頂替阮含璋成為阮才人,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也是她籌謀而來。
如今得見景華琰,見他這般機敏,心中更是堅定。
她的選擇沒有錯。
她要的從來不是榮華富貴,只有權(quán)利可以助她大仇得報。
此刻阮含璋垂下眼眸,秀發(fā)在鬢邊絲絲落下,襯得美人膚白凝脂,春意盎然。
“陛下豐神俊秀,光明磊落,自不會動不動便起疑?!?/p>
不,那廝疑心重得很。
佩蘭姑姑聽到她這般說,心中略有些放松,卻還是陰鷙地盯著阮含璋。
“你可別鬧妖,小心你的那些下賤朋友,可都還在阮家手里?!?/p>
阮含璋臉上的笑容微頓,她垂下眼眸,慢慢嘆了口氣。
“姑姑,我如今成了大小姐的替身,自然知道如何行事,”她抬起眼眸,滿眼都是真誠,叫人動容,“姑姑,我不過只是下九流出身,若沒有阮家機緣,以后怕是只能病死在那腌臜地,我心里是很感謝老爺和夫人的?!?/p>
佩蘭依舊冷冷看著她,沒有被她說動心。
阮含璋繼續(xù)道:“姑姑,如今我入了宮,不僅要為阮家謀劃,自己其實也是如履薄冰,我自然比不上大小姐,琴棋書畫樣樣不通,總怕露出破綻,心里擔憂得緊?!?/p>
她忽然伸手握住了佩蘭的手。
“姑姑,在宮里能依靠的只有你了。”
這話倒是在理,佩蘭冷哼一聲:“你知曉就好?!?/p>
阮含璋話鋒一轉(zhuǎn),道:“姑姑,如今你扭傷了腳,以后實在不便,若你不能陪著我出門,我真的害怕?!?/p>
“我想讓姑姑趕緊好起來?!?/p>
佩蘭也想好好醫(yī)治,她早上扭傷了腳,只簡單上了紅花油,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