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同我打岔,”佩蘭眉眼冷淡,道,“原入宮之前,夫人就千叮嚀萬囑咐,讓奴婢好好教導才人,莫要讓才人辱沒了阮家的名聲?!?/p>
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勾了勾唇角,滿心都是暢快和惡意。
她早就看這小賤人不喜了。
“你昨日侍寢,不知道勸阻陛下,一味放縱肆意,傳出去像什么樣子?”
阮含璋低垂眉眼,她抿了抿嘴唇,顯得很是委屈。
心里卻暗罵這老貨,仗著阮家拿捏茉姐等人,故意欺凌于她,翻來覆去想法子折騰人。
果然,佩蘭下一句就道:“你原沒讀過幾日書,不懂禮義廉恥,實在讓人憂心,還是要好好學習一番。”
“去,把女戒抄寫十遍,務必要把清規(guī)戒律記在心中。”
她如今是宮中的妃嬪,還可能經(jīng)常面見陛下,侍寢于前,若是身上有什么傷痕,總歸不妥。
佩蘭就想了這么個惡毒法子。
前日讓她學跪,昨日端茶倒水,今日就要抄寫女戒了。
并不算太難熬,卻很讓人厭煩。
阮含璋抬了抬眼眸,眼尾一抹緋紅:“姑姑,我……”
“我什么我?還不快去?!?/p>
佩蘭心中暢快至極,看著那妖嬈的小賤人被她逼迫一刻都不得停歇,心里愈發(fā)暢快。
阮含璋只得起身,道:“是?!?/p>
她在桌案前落座,拿起筆墨,慢慢抄寫起來。
不過她沒讀過幾年書,字寫得并不利落,寫了好一會兒才寫了一頁。
又因昨日一夜操勞,她此刻坐得很是艱難,瞧著面色越來越蒼白。
佩蘭倒是老神在在在邊上落座,手里捧著熱茶,舒服地抿著。
“這白露倒是不錯,味道清潤,還有回甘?!?/p>
阮含璋沒有說話,她一筆一劃寫著,神情很是專注。
佩蘭又絮叨:“我也是為你好?!?/p>
“你瞧這宮中的娘娘們,哪一個不是才女?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好歹詩詞都通,你若是什么都不成,拿什么同旁人比?”
阮含璋安靜聽她說,手里筆墨不停。
“你就看貴妃娘娘,可是如今宮里最尊貴的人了,陛下膝下只有一兒一女,長公主就出自貴妃娘娘,她可是玉京的才女?!?/p>
貴妃姚聽月是如今仁慧太后的堂侄女,溫柔和善,優(yōu)雅貴重,如今以貴妃之位,輔佐太后及皇貴太妃協(xié)理六宮,隱有后宮之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