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看著兒子陳硯書。
那小子。
整個人都快趴到【頂級蛐蛐罐】上了。
鼻尖幾乎貼著罐壁。
眼睛瞪得像銅鈴。
死死盯著里面那只新晉的青黑“蟲王”(編號丙)。
嘴里念念有詞。
炭筆在本子上劃拉得飛快。
“記錄…求偶行為?振翅頻率…摩擦角度…聲音波形…對雌性吸引力待驗證…”
林晚:“……”
她感覺自已的太陽穴在突突地跳。
廢(才)了…
這兒子是徹底廢(才)了!
昆蟲學家的苗頭已經(jīng)破土而出。
迎風招展了!
她正琢磨著是強行把這“科學怪人”拽走。
還是干脆把罐子砸了。
一了百了。
一陣刻意壓低。
但又清晰無比的議論聲。
像討厭的蒼蠅。
嗡嗡嗡地飄了過來。
“哎喲!快看快看!林家那瘋婆子!帶著兒子蹲街角玩蟲子呢!”
“嘖嘖嘖!真是沒眼看!好好的孩子,硬是給帶歪了!”
“誰說不是呢!昨兒個還下館子敗家!撕書燒書!把李夫子都氣暈了!今兒個又玩上蛐蛐了?”
“造孽?。£愊喙惓帟┮侨掠兄?,棺材板都壓不住了!”
“我看她就是破罐子破摔!自已不想活,還拉著兒子一起下水!”
“教兒子斗蛐蛐?這是要當紈绔?還是要當街溜子?”
“惡毒!刻??!名聲爛大街了!”
聲音的來源。
是街對面幾個挎著菜籃子、剛從早市回來的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