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爸都把傳家寶拿出來了,你大度一點嘛?!?/p>
我看著這對同根而生的毒瘤,一唱一和,像兩只蛆蟲在我心頭蠕動。
我一言不發(fā),從包里拿出一張濕巾,仔仔細細地,一根一根地擦拭著剛才差點被碰到的手指。
擦完,我抬頭,對陳朗露出一個極淡的微笑。
“你爸說得對,是我不大度?!?/p>
我起身,叫來服務員。
“這桌的單我結了,畢竟是我兒子請他‘可憐的爸爸’吃飯。”
然后,我把那張用過的濕巾扔進垃圾桶,補上最后一刀。
“但餐具的消毒費,請單獨出個賬單,寄到我公司財務部。”
這個號,廢了?!皟雎褟吞K”計劃正式啟動。
我養(yǎng)了二十年的那一個,就當是產品內測,失敗了。
現(xiàn)在,我要重練一個。
在那之前,我得給這筆失敗的投資,辦一場風光的葬禮。
我把陳朗叫到辦公室。
“坐?!?/p>
兩份文件,被我推到他面前。
一份,是信托基金。數字的零多到他數不清。
受益人,陳朗。
“生日宴上,感謝我的養(yǎng)育,公開和你爸劃清界限。簽了字,這些就都是你的?!?/p>
另一份,是他爸陳軍的體檢報告。
花柳病,三種。
旁邊,是他視若珍寶的“傳家玉佩”鑒定書。
a貨,地攤上五十塊淘的。
陳朗的呼吸,瞬間粗重。
他的視線死死黏在那串數字上,喉結滾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