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對他而言,儒道是為何物?
他心中生出漣漪,不斷思索、追尋,最終定格在了一點。
他所行之道,乃是三道其行,儒釋道三家,與他看來,這三道,佛之璀璨之軀、道之軒昂之意,儒,自當(dāng)以銳意進(jìn)取。
他不同于王明陽,其人心中有道,視為求道而來,求道而開道,故而此道依本心而生,無羈灑脫。
而他則不然,他一路修持,是謂在這大爭之世,求存,亦是求己。
他只所思所想,皆不過是為了自身之安穩(wěn),正如他最初于聽潮亭眾八年通讀、每日垂釣,那才是他的本心,他所一直期盼的,都不過是安分守己的自我逍遙。
留有一畝三分地,可安靈臺方寸、斜月三星。
一時間,這不又讓他想起了自己曾經(jīng)第一次所通讀的儒道典籍。
無論前世今生,皆是此本。
《論語》。
我不喜殺伐,然天地大變,諸國爭鋒,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大世傾壓,他早已是巨浪中的一葉浮游,為之搖曳,難得平靜。
他想了想,不由雙眸逐漸散發(fā)淡淡霞光,自身凝語。
“人不知而不慍,不亦君子乎?”
曾經(jīng)之言,他不由思索當(dāng)下,亦如于軒轅世家中的所見所聞一般,他雙眸凝重,逐漸開對此有了新的釋義。
人不知我的大名,我卻并不發(fā)怒,這還稱不上君子嗎?
正如軒轅敬宣、軒轅敬意二人,兩人雖對他口誅筆伐,但自身念對方不知自身名姓,故而并未多加怪罪,此番又是何等的君子?